只是病了而已。”
三人哭声一顿,刘子阳抬起头,一脸泪水的看向大管家,“没,没死?”
“没死,”大管家加重语气道:“我家少爷只是病了而已。”
关益呆呆的看了眼大管家,然后一抹眼泪伸手去探蓝桐的鼻息,见他果然有呼吸便丢开他的腿退到一边,脸色涨红,显然是害臊了。
安青树最先反应过来,一抹眼泪就搬开椅子把两张桌子合上让大管家把人放下。
大管家却抱着不动,恳求的看向顾景云道:“还请顾先生怜惜,我家少爷在柴房里熬了一夜,没料到竟病倒了。”
顾景云心中冷笑,真这么忠心护主,蓝桐也不会被关在柴房里一夜,满府上下只有一个小厮出去求救,自他上门至今,他可没看见有谁真心要护着蓝桐。
顾景云看向宝璐,宝璐便上前摸了摸他的脉象道:“找个房间让他休息吧。”
大管家闻言立即道:“花厅的偏房里便是休息室,您随我来。”
花厅是议事的地方,这处偏房却是给蓝老爷累了休息用的,里面的软榻上铺着毯子,一应用品都是齐备的。
一行人跟着移步偏房。
黎宝璐检查过蓝桐的身体,在他的肚子和腰腹处发现两个青黑的脚印,大管家看得一愣,他竟不知大少爷受伤了。
三个孩子见状眼圈再次一红,害怕的挤在一起,却还是探头去看蓝桐。
黎宝璐默了默脉后收回手,道:“两处都伤得不轻,因他昏睡,不能确诊是否伤及内脏,他如今发烧,温度虽然不高却依然凶险,因为他昏睡着。风寒,加之惊惧,”黎宝璐摇了摇头道:“我先开个紧急的药方吃着,你们想办法请个擅儿科的大夫来吧。”
大管家吓了一跳,急忙道:“顾太太可确诊吗,真的如此厉害?”
黎宝璐黑着脸道:“我的医术虽然不能跟宫中的御医们相比,但也是从三岁起便学的,用的又是我祖父的笔记,你觉得我会误诊?”
“他这身上的伤还在其次,最要紧的是惊惧交加,孩子最怕受惊,这一下也不知何时才能缓过来。”
“砰”的一声巨响在众人耳边炸响,众人顺着声音看向门口,便见门外不知何时站满了人,蓝骅扶着一个鬓发微白的老太太站在门口,正脸色铁青的看向这边。
大管家一吓,“砰”的一声就跪到地上,磕头道:“老太太,老爷,奴才有负你们的信任,没能看好家!”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蓝老太太一把推开蓝骅,脸色铁青的骂道:“难道是你打了我孙儿,是你吓得他病倒的?”
大管家深深地埋头,不断的扣头道:“奴才不敢!”
“既然不是你,你请的什么罪?就是要请罪,也该是该请罪的人来!”
“母亲!”
蓝老太太瞪了蓝骅一眼,疾步上前,见蓝桐紧闭着双眼,脸色潮红的躺在榻上,她掀开盖在他身上的小被子,见他衣服敞开,那两个青黑的脚印几乎占了他半边身子,她心中一时又痛又恨,咬牙道:“这是趁着我不在家往死里作践我的孙儿呢,我可怜的桐儿啊,你母亲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年纪轻轻的就丢下你一个人走了,你要是有亲娘,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蓝骅见蓝老太太如此,脸都黑了,他只能看向顾景云和黎宝璐,上前抱歉的道:“让顾先生和黎先生见笑了,不知两位大驾光临,蓝某不能亲迎实在是怠慢了,改日蓝某有空必上门致歉,今日家中实在有事不能招待了……”
“蓝老爷刚回到家只怕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吧,”顾景云打断他的话,似笑非笑的道:“今日之事并非蓝家一家能做主裁决的,还牵涉到了我另三位学生。”
顾景云指了指刘子阳关益和安青树道:“他们的家人此时应该也在路上了,不如等他们来了再说?”
蓝骅一呆,狐疑的道:“这是怎么说,刘少爷他们不是顾先生带上门的吗?”
“当然不是,”顾景云浅笑道:“是在下上门时碰巧遇见他们大喊救命救下的。”
这下蓝老太太也不哭了,愕然的抬起头来,看向大管家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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