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妞妞飞上了屋顶,俩人只能听到妞妞清脆甜美的笑声。
何子佩听到那笑声果断的甩手不管了,她是想把女儿捧在手心里养大的,但秦氏庞大,嫡支现在只剩下她一个,能干的女儿显然要比娇气羸弱的女儿过得更好。
现在她还小,他们能教她的有限,却可以让她多见识一些世面,至少先把性格养好。
白一堂虽然胡闹了些,却不会把孩子养歪,什么能给孩子看,什么应该避开孩子,他比他们还要清楚。
何子佩提着半颗心甩手不管了,秦文茵原地焦躁了片刻还是出门去找他们了。
经历过囡囡夭折,秦文茵心里一直有道坎,她甚至比何子佩和秦信芳还害怕妞妞受到伤害。
如果说秦信芳宠女儿还有些原则,何子佩对女儿还会带两分严厉,那秦文茵就真正是溺爱了,她知道这不对,事后不断的反省过。
但当妞妞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她时,所有的顾虑就全都消失了,她就只想宠着她。
平时白一堂带着妞妞在家里飞来飞去也就算了,今天竟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带着孩子往外跑,简直是岂有此理。
白一堂带着妞妞上街吃了早点,买了些小东西后便晃荡着回顾府,正巧碰上杀来的秦文茵,因此好一番鸡飞狗跳。
那时顾景云都去衙门里,谁也管不了两个大主子吵架,下人们都只能噤若寒蝉的缩在一旁,还是妞妞看不过眼,迈着小短腿跑过去踢了白一堂一脚,奶声奶气的冲他吼道:“跟姑姑吵架,坏人!男人要让着女人。”
众人一愣,小妞子又扭着小身子跑到秦文茵身边安慰她,“姑姑别气,以后你不理他,不给他吃饭,不给他做衣服,他要是还不听话,那就不给他进屋了。”
秦文茵脸色爆红,一把捂住她的嘴巴道:“你,谁教你说这些的?”
妞妞呆呆的道:“我娘说的!我爹惹我娘生气,我娘一脚就把我爹踹下床了,我爹声都不敢吭。”
说罢愤怒的瞪着白一堂道:“你怎么能吼姑姑呢,坏男人!”
白一堂目瞪口呆,看向秦文茵,却见她脸颊,耳朵尖到脖子都红了,羞恼的一把抱起妞妞就走。
他心中不由一软,又有些好笑,为不使她恼羞成怒只能憋着。
等人走后他目光在院中一扫,下人们纷纷低头,表示刚才他们什么都没听到。
将侄女抱回屋去的秦文茵看着蠢萌蠢萌的小姑娘,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只能一再叮嘱道:“妞妞,这些话不许再在外面说知道吗?”
“为什么?”妞妞委屈道:“白叔叔欺负姑姑,我给姑姑撑腰,你还怪我。”
秦文茵一滞,半响才斟酌着哄道:“妞妞为姑姑撑腰,姑姑很高兴,但你白叔叔并没有欺负姑姑……”
“白叔叔跟你吵架了,”妞妞激动的道:“他高声和你说话,还不是欺负你吗?我娘说那就是欺负。”
秦文茵欲哭无泪,“孩子,我和你白叔叔跟你爹与你娘是不一样的。”
“怎么会不一样?”妞妞着急的道:“明明是一样的。”
秦文茵看着年幼的侄女,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她只有三岁,解释了她也不懂啊。
妞妞却以为秦文茵的沉默是默认,她高兴起来,得意洋洋的道:“我就说是一样的,白叔叔欺负姑姑就是不对。”
妞妞过完年才跟父母分房睡的,以前一直是睡在父母的暖阁里。
夫妻哪有不吵架的,便是秦信芳和何子佩也会有分歧,何况是有了妞妞以后,夫妻要考虑的事更多了,不免有些冲突。
年前夫妻俩起了争执,秦信芳微微高声说话就被何子佩一脚踹下了床,之后他被关在门外,迫不得已睡了两天书房。
那时候汝宁送来的下人已到,她们不免议论,觉得老爷夫人的感情还真不错,夫人威武,竟把老爷治得死死的。
下人们觉得妞妞只有三岁,说话并不避着她。
谁知妞妞正是爱学舌,爱思考的年纪,听了就记下,结合父母间晚上的私房话后得出结论,男人不能跟女人吵架,不能高声和女人说话,不然就是欺负,就是错的,是可以把人踹下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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