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只怕整个张氏都得给张伯英陪葬,在这一点上他还真不能说白一堂做错了。
再看刺激完了人还一脸高兴的盯着圆脸小侍卫看的白一堂,侍卫长更心塞了。
他是看不起白一堂的,不过是个江湖人,还是个做偷儿的江湖人罢了,但……
白一堂当然知道他们不喜欢他,当时在皇帝面前这个侍卫长应得好好的,出了宫门就一脸冷肃,别以为板着一张公事公办的脸他就看不出那张脸下的鄙夷。
白一堂少年成才,除了他师父谁敢给他脸色瞧?
再看被点出来的侍卫都跟他一个货色,虽然面上对他恭恭敬敬,但眼睛里的轻视连遮掩一下都不曾。
既然这样他就不跟秦信芳借人了,反正皇帝说了一切得听他,既然如此他便把他们当杂役使唤。
押车,探路,看守货物,甚至是一日三餐也都要他们负责,住宿时能进城镇就使唤他们跑腿买这个买哪个,不卖?打!
安营扎寨则要给他搭帐篷,烧烤及找水给他洗漱,甚至连脏衣服他都丢给他们洗。
弄坏了?
没关系,我不介意穿你们的。
侍卫们本就觉得保护一个江湖人丢脸,被要求做这么多事更是气得头顶都冒烟了。
但有什么办法?
单打独斗他们谁都打不过白一堂,群殴?
别闹了,难道他们还能堵住白一堂?
他们不是没试过,然而连人家的一片衣角都没碰到,这位爷还特大气性的消失了,差点没把他们吓出一身冷汗来。
皇帝派他们来保护白一堂,一是为保护,二则是为监视,三便是为了拉回凌天门的那些账册。
这三条,不管哪条缺了白一堂都办不成,把人给弄丢了,那和丢他们脑袋有什么区别?
侍卫们急哄哄的四处找他,最后还是三天过去这位爷捧着一只烧鸡坐在树杈上看他们忙活,那瞥过来的眼神轻蔑无比。
能够在张伯英的手下自有出入张府,甚至把东西悄无声息的丢进皇宫的贼是好抓的吗?
据说当年张伯英之所以能抓住白一堂是因为他师兄姐的出卖,现在他们上哪儿找那么一个可以把人引诱上当的人?
所以侍卫们只能捏着鼻子和白一堂道歉,像求爷爷告奶奶一般求他不要乱跑,好好的呆在队伍里让他们保护,他们以后绝对不敢再违抗他的命令,他让他们往东,他们绝对不往西。
所以进入开封府后,白一堂让他们把箱子全搬进房间他们就只得像杂役一样搬东西,他们可以生气,但就是不可以再露出轻蔑的眼神来,免得把这位爷再给惹急了。
侍卫长把圆脸小侍卫提溜上楼,以免双方出现争执,他意思意思留下俩人“保护”白一堂,其余人都上楼休息去了。
至于楼下的三人谁保护谁他就管不着了。
留下的两个侍卫见白一堂那么喜欢客栈的大门,便也转身进店搬来两张椅子一左一右的坐在他身边,学着他翘着二郎腿赏街景。
一个侍卫还特体贴的道:“白大侠,要不让小二给我们端些酱肘子来?据说他们店的酱肘子还不错。”他顿了顿又道:“我请客,不用百姓的救命钱。”
白一堂高兴的点头,转头就冲客栈里吼了一声,“小二,来三盆酱肘子。”
“等等,”侍卫满头大汗的拦住他道:“这儿的酱肘子是按盆上的?”
白一堂鄙视他,“一个大男人连一盆酱肘子都吃不完?”
侍卫怒,他是这个意思吗?
一盆的酱肘子那得多少钱,你还一来就来三盆!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白一堂道:“放心,酱肘子是按斤算钱,一斤就六十文能有多贵?”
侍卫松了一口气,大方的挥手道:“来三盆就三盆,大家别跟我客气啊。”
小二应道:“客官,您是来大盆,还是中盆?”
“既然都用盆盛着了,那当然是来大盆了。”
白一堂默默地把“中”这个字咽回去了,眼里闪过笑意,真是一群好骗的侍卫啊,他徒儿就从来不会这么傻白甜。
二两银子当然救不了一百人,因为有灾的地方白米不可能二十文一斤,只怕二百文都买不到。
而一盆酱肘子当然也不会便宜,因为它重啊!!!
等小二端了一张长条桌摆在他们面前,又进去端出一个大盆来时两个侍卫便张大了嘴巴,那叫着要请客的侍卫咽了一口口水问道:“这是三盆合做一盆了?”
因为三人坐在门口而郁闷的掌柜一扫之前的郁气,仰着下巴道:“当然不是,我们店可是童叟无欺的,说是大盆便是大盆。”
“没错!”小二笑出一口的牙,灿烂的道:“客官放心,我们的盆绝对够大。”
侍卫胸中一口老血差点吐出,但又不能改口说不要了,只能默默的看着小二把三大盆的酱肘子捧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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