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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谱并不是只记载姻亲子嗣的本子,这只是构成族谱的重要一项,除此外,族谱还会分出两类来,一是记载族中大事,重要家族子弟的生平,比如秦正则,他一生辅佐过三位君王,做过首辅,做过帝师,期间对国对家族的杰出贡献都会一一记载,甚至他跟族中后辈说的一些有教育意义的话都会被当做小故事记载在族谱中。
二是记载族中密事,若前一种还是褒多于贬,那么这种就是写实,甚至是批判的居多。而密事也不仅仅涉及秦氏,有时候还会涉及朝廷和其他世家,甚至道听途说来的密事也会被记载在其中,目的便是让后人对先事更加清楚了解,也是警示后人的意思。
所以常有史学者求阅世家某一时期的族谱,即便他们记载的未必详尽真实,但也是同时期的史料,可以为他们研究历史提供非常大的史料帮助。
而族谱从来不会只掌握在某一个人的手里,都是由族里的几个人共同掌握,只有家主有资格在未经所有成员同意的情况下查阅,因为里面涉及的机密太多,不是谁都有资格看的。
一般来说,这些东西都由忠仆打理,至少五位族老共同管理,想要查阅某一时期的族谱就要征得至少三位族老的同意才行。
秦承宇是族长,但他也只能翻阅记录族中姻亲子嗣的那本族谱,其余两本他还没资格。
所以对族中许多密事他都不知道,可现在听到顾景云对族中一座假山的来历都那么清楚,他怎能不色变。
秦信芳是可以随意查阅三类族谱的,甚至可能他还将其全都背了下来,然后把顾景云当做传人来教导。
这意味着秦氏在顾景云面前几乎没有秘密,除了这十五年的密事,他可能什么都知道。
这种被剥了衣服供人观看的感觉很不好受,但想到自己早上才下定的决心,他只能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心中的不满,扯了笑转进院子笑道:“表弟和表弟妹醒了?”
顾景云看过来,含笑点头道:“三表哥也挺早。”
“昨晚应知县醉酒便歇在了村里,他之前透出口风这两日就会先筹钱将房契回赎,不过我想不用这么麻烦,主宅及汝宁辖下的别院及铺子都是我们秦氏赎回的,这些年为了更好的管理将房契都发给各房,现在要收回也是一句话的事儿。不如让县衙先打欠条,大家把房契拿来入册,提前一些给你,你也好尽早安排。至于回赎的钱,反正都是要充公,倒也不急,等国库的钱拨下来再让县衙还钱便是。应知县在汝宁为官十七载,彼此间都熟悉,在这一点上很值得信任。”
顾景云嘴角微挑,“只要族里不介意,景云自然求之不得。我还想在年前赶回京城和舅舅过年,等事一了景云少不得要在城里设宴谢过各位表兄弟。”
听说顾景云要回京过年,秦承宇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两分,点头道:“你放心,此事族里出面,不会有人有意见的。”
经营得好好的铺子被收回,大家怎么可能没有意见?
然而再大的意见在昨晚秦老六暗示过继一事后也显得微不足道了。
相比这些蝇头小利,家族的传承和嫡支的延续才是大事啊。
所有人都暗戳戳的想要和秦信芳推荐自家的儿子/孙子/曾孙,他们才是秦家人,顾景云可是姓顾,怎么能过继他呢?
不知道明年他们去京城投奔秦信芳是不是还来得及,不过在此之前得先打消顾景云和黎宝璐过继的心思。
顾景云和黎宝璐发现有过继这一把大刀悬在众人的头顶后大家对他们客气了不少,产业回笼得特别迅速,只两天所有的地契房契都回到了手上,甚至秦承宇都快速的为他儿子腾出了一个小院子,让他儿子儿媳搬出主宅。
整个主宅里现在只客院里住着顾景云和黎宝璐,其余地方皆被封了起来,只有打扫时才会打开院门。
顾景云嫌弃从主道走路远,让人把偏南角的角门打开,从那里出入。
顾景云将角门合上,正要叫二林把门锁上便耳尖的听到一丝细细的声音,他手一顿,转过身来看过去,那里种着两棵桂花树,应该有些年头了,树干粗大,月光照射在树枝和围墙上投下一片阴影,好似里面藏着可怖的怪兽一般。
二林见主子突然不动了,他心惊胆颤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颤颤巍巍的道:“老,老爷,那里有什么?”
顾景云嘴角微微挑起,轻声道:“鬼!”
“啊——”二林瞪大了眼睛,看到桂花树后飘出两个人影了,双腿不由打颤,忍不住惊叫起来。
走出来的两道黑影和顾景云都被二林吓了一跳,一时都没动作。
顾景云颇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的车夫,他不过是开玩笑而已,这人竟当真了?
而正盘腿坐在软榻上打坐的黎宝璐在听到二林的惊叫声后便蹦起来,鞋子也不穿就往外跑。
端了点心进来的紫萝只觉一阵风过,她手中的盘子差点落下,她直觉不对,抬头看向室内,惊叫道:“紫衫,表太太呢?”
紫衫刚剪掉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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