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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云一觉睡到了巳正(十点)才醒,醒来还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儿才爬起来。
黎宝璐给他端来热水,笑道:“肚子饿了吧,饭已经做好,洗漱好了便去用吧。”
“赵宁呢?”
“还没醒,据顺心说今天估计不会醒了。”
顾景云了然的点头,一边招水洗脸一边听黎宝璐说起这几天外面发生的事。
听到误考考生联名上书不由挑眉,“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为首之人便是昨日的文生?”
黎宝璐点头,“他为人清正,也很聪明,算是可信之人。”
顾景云不再问,与黎宝璐去客厅用饭。
未时未到文生便与乔胥登门拜访。
他本想只带平安来的,但见内部分歧,乔胥焦躁便把他也给带来了。
算起来,顾景云是唯一“幸存”的被害人。
文生的脸色比昨日更差,互相见礼后他也不藏着掖着,而是直接问道:“顾兄弟可知道高州常宽?”
顾景云微微蹙眉,“这个名字我似乎听谁说过。”他沉思片刻,“是中途因腹泻被抬出考场的考生?”
虽是疑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他昨日隐约听赵宁与人打听消息,被抬出的五人中便有这个名字。
文生没想到他认识,沉着脸点头,“正是他,常宽死了,他腹泻本来就严重,却还执意进考场,在里面熬了五天,无医无药因此恶化,被抬出来时已经便血,昨日凌晨不治身亡。”
“你怀疑他与我们一样是遭人算计?”
文生紧握双拳,显然愤怒到了极点,“不是怀疑,而是肯定!我问过他的书童,他腹泻后请的大夫与我们这几人请的是同一个。”
顾景云惊讶,他没想到会闹出人命来,不过再想针对他的那些手段,他便也了然。
“他已经被抬出来四天,你们何以今天才知道他也和我们一样是受害人?”
文生解释道:“我们这些人皆是自动汇聚在一起的,自己是否遭受过意外只有自己和身边亲近的人才知道,常宽不来找我们,我们自然不知道他,何况他是从考场里被抬出来的。每年秋闱因体弱,中暑等原因在考场内晕厥疯癫的人并不少,所以我们并没有关注他。”
而常宽被抬出来时已危在旦夕,自然也不知道外面闹得沸沸扬扬的事。
而照顾他的书童在客栈和药店中奔走,在他们联名上书的事爆出来闹得很大时即便听了耳朵也并不往心里去。
直到昨日凌晨常宽熬不过死亡,书童为他收敛后要去雇镖师护棺回乡,正巧碰到他们这一群人去欧府找欧敦艺算账,闹哄哄的不知谁说起了下药之事,那书童估计联想到了常宽的病情,这才找上门来。
常宽的遭遇与文生一样,因此他的死亡让文生胆寒,也更加的愤怒,“据他的书童东风所言,常宽的身体一直很好,但临考前三天他应邀出去喝酒,回来后就开始腹泻,他们以为是吃了不干净或生冷的东西所致,所以只请大夫开了几副药。不巧,那个给他看病的大夫也正是给我看病的那位吴大夫,开的药方都是一样的。”
“常宽吃了药有所好转,但一直未痊愈,但他自诩身体强壮,又喝了三天药,所以坚持进考场。据东风所言,常宽被抬出来后道,他进考场的头两天虽然每日也要如厕三四次,却的确实在好转中,但或许是因为第三天答题时太过忘我,忘了生活做饭,当时已过了生火时间,所以他只能就着冷水咽馒头,谁知道半夜病情就急剧恶化,几乎半刻钟就拉一次,没有停歇,不过一天就便血了。”
文生顿了顿道:“无奈之下他只好弃考,出来后虽及时请了大夫,但也只熬了四天。”
顾景云脸色沉凝,看向黎宝璐。
黎宝璐的面色同样不好,点头道:“他早前腹泻肠胃已经受创,本来就没好,再用生水,极有可能将之前他压制下的病因一并引发出来。”
而且号房就那么一块掉地方,吃喝拉撒皆在那里,他又腹泻,细菌病毒难免多,加上又是大热天的……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但那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确定是被人所害吗?”如果真是欧敦艺下的药,那他可真是死不足惜呀。
“吴大夫已经被我们控制起来,他给我们开的药我另外请大夫看过,那些大夫皆言他开的药的确是治腹泻的,但里面平白多了两味药,它们没别的害处,只是会减轻药效,一般有些不良大夫会与药店合作,为了多赚些钱加上,属于杏林中不能说的秘密。”文生眼睛微红,恼道:“吴大夫也只承认他是为了多赚一点出诊费和药费,并不承认是有人指使。”
“撞我的人也找到了,”一直沉默的乔胥开口道:“正是照着夫人给的画像找到的,但他咬紧了牙关说是意外撞上我,并不是故意。”
他们又不能对人用刑,现在只能把人管着,连交给官府都不敢。
“人既已经找到,要撬开他们的嘴巴并不难,”顾景云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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