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一个人物,实在奇哉。”
管事弯腰道:“要不我们把给他们的礼再重上三分?他们下船后的食宿我们也可以包,若能请回家暂住……”
贺掌柜摇头,“过犹不及,不说那位顾公子,便是他那位小夫人只怕都不爱,还是照原样吧,船到了广州后送他一套笔墨纸砚,留下张贺家的名帖就行。”
管事的应下,俩人这才谈论起公事来。
顾景云则拉着黎宝璐站在甲板上眺望着一眼望不到边的大海,海风吹过衣袍,发出呼呼的声音,他忍不住敲了敲栏杆问,“你说我院试过后我们去哪儿?”
“去京城呀,”黎宝璐惊诧的问,“不是一早就定好要去京城吗?”
顾景云沉默片刻,摇头道:“我不想去京城,我的户籍在琼州,乡试要在广州考,而明年就是大比之年,若是回京城,只怕屁股还没坐热就又要南下参加乡试了。最重要的是,我们回了京城能不能再出来都不一定。”
顾景云眼中闪过寒光道:“若我是顾家人,我一定不会让我有出头之机。”
黎宝璐愣愣的问:“那我们去哪儿?”
顾景云沉默,良久才道:“去杭州,浙江布政使何冲是舅母堂兄,我们去会会他。”
黎宝璐心中剧跳,口干舌燥的劝道:“我,我没听舅舅跟舅母提过他,我们还不如去湖南找陈叔叔。”
湖南知府陈同是秦信芳的同窗好友,因为替秦信芳求情,他一贬再贬,最近刚努力的爬上湖南知府的位置,但他跟秦舅舅依然来往密切。
顾景云却笑着揉她的脑袋道:“傻孩子,正是因为不知何冲的态度我们才要去会他,陈叔叔已是我们这边的人,再去见他有什么用呢?”
黎宝璐张了张嘴,顾景云冷静的与她分析道:“舅舅手中有不少人脉,这些人不是没有努力过,可都不能帮舅舅脱罪,显然现有的人脉还不够,我们得找到更多的势力,汇聚更多的力量。”
“可你凭什么去说服他?如果连舅母都不能……”
“舅母是亲情,那我便诱之以利,总要去见过我才能死心。”
黎宝璐见他满眼坚持,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只好妥协,“可一旦有危险,你就得听我的,我说走你必须得跟着我走。”
顾景云含笑点头,“你放心。”
黎宝璐翻了一个白眼道:“我一点也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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