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出征的前夕,终于醒了。
温暖如春的宫殿中,用厚实的裘皮和织毯,遮蔽的严严实实的,滚动的军用炉,通过长长的烟道派出烟气的同时,也让让室内始终保持了一种湿润的适宜温。
随着惊喜的呼叫声和奔走声
实领渤海县侯食七百户,河西节副使,副署枢密知事,勋受上护军、银青光禄大夫从三品散秩的岭西行军总管高适,就像是做了一个及其漫长的梦一般,终于恢复了现实世界的意识。
他初慢慢醒来的时候,全身就像被冻结在一块硕大的冰块中而无法使出任何一份气力,是从五感的慢慢恢复开始,先从眼珠开始动,然后是手指末梢,后是全身的知觉。
“我恐怕不能追随你走到后了。。”
他喝了几口参茸熬制的热汤引,终于缓过气来。
经过这次病倒昏睡,他从未如次深刻的感受到,生命和岁月在自己身上的流逝,距离当年“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豪言壮语,也已经过去了多年,经历了无数的事情和征程,他终于倒在了这异域他乡,也算间接实现了“马革裹尸”名传千古的武人终景愿。
因此难得清醒一回,交代其身后事来,似乎格外的轻松豁朗。
“到了这一步怕事我的极限了。。”
“我做了一个非常奇特而漫长的梦。。”
然后他就像是一个家常的老翁一般,迫不及待自顾自的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从开元二十年前,他谋事不成,困守宋中,以诗歌聊以自慰,开元二十年至天宝载,首次出塞,浪游无成,倒是文采诗情进入创作的极盛时期,天宝载至十四载,侧身下僚,从戎入幕,创作能继续得到发挥,但是在文坛上的道路,已经走到一个极限。直到爆发安史之乱后,颠沛流离与道途,遇上了我,却已经年过五十了。
“但在那个梦里,我的后半生,却是与如今大相径庭的经历啊,他们都叫我高常侍”
“却没有了开府大人。。面对乱兵四起,不但没有人能力挽狂澜,多的人因此而死,太真娘也没能幸免遇难,被迫寰死在了马嵬驿。。”
“但我终究还是以忠谏直言,为西幸上皇所赏,撮拔为监察御史,又转侍御史,遂得大用。。”
“同样没有开府大人的经略手段,蜀中虽倨与天险而依旧纷乱不止,是年永王据江陵而称总四道自立,”
“某遂出为扬州大都督府长史、淮南节使。与江东节来瑱率本部兵平江淮之乱,招季广琛于历阳,会于安州。”
“以定永王之功,入朝堂之中为太少詹事。。以直言恶李辅国之辈,又出为蜀州刺史,定段璋之乱,而任西川道节,”
“此后以勋位发还回朝,再无建树,与众多友人唱游词林,以散骑常侍终老,富贵优养天年,却不是在这把年纪,领兵远征着域外。。”
听到这里我表情依旧木然,心中已经惊骇的波澜起伏了,这算是他在生死徘徊之间,收到时空串联的影响么,居然梦见了另一个时空,他没有被干涉过的人生,本该有的轨迹。
“佛门说宇宙是有无数大小万千世界所构成的。。”
我心中几番计较,还是定下心神来回答道
“假说,还有另一个世界。。同样有一个高达夫,同样的生活经历,却走上了名臣之路,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人生际遇莫测多变,可能因为一个小小的细节变化,就影响了一生的结果。。”
“我明白了。。或许我不需要明白”
他释然的笑了起来。
“我忽然觉得,老夫着一身大的幸运,其实就是遇到了容若啊,能够追随在你身后,成就这些年,前任不敢想的偌大工业,某已经死而无憾了。。”
“那就请振作精神,尽好起来,继续追随我走到远的地方去。。”
我鼓励道。
“让我们踏足的地方,都变成华夏自古以来之土。。”
我走了出来,就看见台阶上黑压压一大列的人群,见了我赶忙争相行礼请示,他们也是闻讯抢来觐见和探望的军将,可见他平日的人望和手段。
虽然详谈甚欢,但是既然醒来了,就意味这现下的格局,也要出现一些微妙的调整,就算他不能马上视事,但是资历和名分放在哪里,他自然而然会成为我治下这个二元指挥核心的一极,有些东西也需要再磨合。
比如岭西行台原本幕府班底和帐前虞侯军各都,
他们就是所谓高家军的成员,从大名鼎鼎的杨家将到岳家军,xx家军这种军事组织形式,在古代封建王朝的发展历史中中,是层出不穷的事物,汪汪也代表了具有相应凝聚力和战斗力的精锐部队,当然伴随而来的浓重的个人色彩和山头主义。
无论是卫伯玉,或是韦韬,乃至小杨、李莪、这些二三代将领身边身边也有类似的存在,道理很简单,经过了出生入死的长期战斗之后,因为战火用培养成的信赖默契和过命交情,让这些军将会自然而然按照亲疏远近的相性契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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