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百一十九章 城傍、伤逝(4 / 5)  幻之盛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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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降诸蕃,分在蕃与入附两种处置情况。在蕃者列置府州,汉官押领,为羁縻州府,所谓羁縻州虽然名为州,却多半没有城邑或是治所,而是来自率众内附的胡族首领,大者万户,小着数百帐,无固定居所而在一定范围内游牧迁徙,属于成建制的安置手段,却又使之互不统属,以分化移风易俗之。

    而入附者置于军州城傍,则更多来源于被大唐击败征服的藩胡外族,如突厥、契丹、奚、高句丽、铁勒、秣鞨等,他们被更加细分的打散成一个个小聚落,与汉姓杂居,却保留他们游牧的习俗,从属于附近的戍边军州、军城的治下,一方面是防止其叛乱,另一方面也可以方便的从这些城傍部众中获得兵员和战马。如果一旦外敌入犯,这些已经归化的城傍,也足够构成某种程度御敌阻敌的缓冲。

    由于羁縻州被称为小州,而这些附属有城傍和羁縻州的州,则被称为大州。

    相比羁縻州,城傍也归化的也更加彻底,所谓城傍生子,即为国人,而和大唐百姓便民一起承当赋税徭役,但是作为定期为朝廷出兵出马服役的代价,他们只承当相对轻薄的税,即按照户口分为久等三大类,每年上户丁纳羊二口,中户纳一口,下户三家纳一口,若无羊,则以轻货折抵,若当年被征发,则折免当年纳税。所纳羊钱皆入军州,因此大量管领城傍的所在州,也被称为轻税州。

    作为边军的补充,城傍被称为“侧近军”。“侧近州军”,在大唐的边防序列中,占据重要地位。他们与耕战一体的府兵、边军相近,城傍采取的是兵牧合一的制度,保持部分游牧的习俗,以确保提供稳定的战马和骑兵的来源。

    大唐北方各大重镇军州,皆有各自所属的城傍和羁縻州,象灵、夏州界内居住着大量党项羌,就是典型的河陇城傍部落编制。

    由于他们不占将士正编,只需战时输粮,又有熟悉地方之利,与“去给行赐,还给程粮”、平时须给衣给军食的募兵待遇比起来,军费花销要少得多。每每唐朝大军出战时,都会大量就近征发城傍为胁从战力,规模从数千到十数万不等。

    许多边军的军城镇戍,直接在城傍中补兵选才,以充游奕、捉生之将,游弈兵为骁勇善骑射者充,类似于后世的尖刀连、侦察排之类的配属,许多人因此获得功劳而跻身与大唐军将序列。因此,大唐诸多胡裔将帅,大都是城傍出身,想安禄山、史思明也是幽州捉生将的出身。

    而安西都护府常备兵不过四万,军民不过数十万,而附从的各族城傍就有:盐治州都督府 盐禄州都督府 阴山州都督府 大漠州都督府 轮台州都督府 金满州都督府 玄池州 哥系州 咽面州 金附州 孤舒州 西盐州 东盐州 叱勒州 迦瑟州 冯洛州 等十六番州杂戎胡部落,多达十数万帐。

    他们寄于界内,无州县户口,随地治畜牧。通过少量汉军搭配数倍服役的城傍,构成大唐统治安西的基石和边防体系。

    按照《唐六典》兵部郎中条略云:当州上佐一人专知统押,每年两度教练,使知部伍。如有警急,即令赴援。诸州城傍子弟,亦常令教习,每年秋集本军,春则放散。

    被征发的城傍自备鞍马刀弓,只需提供作战时的衣粮之用,立功的城傍兵可与汉兵一样,拥有处置战利品和得到官赏赐物受封的权利,因此所谓“驰骋之骑,突厥颇强。弓矢之功,契丹称劲。而国朝皆驱驰如鹰犬。。”

    不过到了本朝,城傍已经大为衰微了,一方面是大量原本从属河北边军的城傍被卷入安禄山的叛乱,而被绞杀殆尽,另一方面是,是西北路的城傍,因为随镇帅赴难勤王的战功,而被转为正编的官军,而出现大量空缺。

    再加上上百年的民族融合,凡内附后所生子,即同百姓,不得为蕃户也,城傍的第二代即同编户而固有的城傍制度也在慢慢消失。

    唐太宗用部落酋长为蕃将,使其领本部族征战,这是城傍制度,唐玄宗用蕃将多为部落寒人则是城傍向定额兵转化。

    按照正常历史的轨迹,东北城傍成为定额兵分布于河朔三镇,幽州、营州界内的部落不复存在了。西北城傍随哥舒瀚讨范阳在潼关全军覆没,西北诸州陷干吐蕃,城傍制无存。朔方及河东城傍聚于朔方军麾下与安史抗衡,战事频仍、兵源紧张之时,朔方兵不再区分汉兵与城傍,城傍完全成了额内兵,北方城傍也不存在了。

    虽然后期也有内附蕃族置于边境内者,但这些内附蕃族不但没有了唐前期的规模,而且这些蕃族兵马不再是城傍子弟,而是分隶诸道,成为诸道正式兵员(健儿)。而同期割据的藩镇及其主要将领多为城傍后裔,这也是所谓中晚唐中原胡化之说的来由。

    而按照气候学另一种说法,中唐以后,北方的寒灾胜似连年,这也造成大量胡族为了生存而自发的南下,直接冲破因为内战而虚弱的边防,被附近割据的大小藩镇所吸收,也成为河北胡化的一个重要原因。

    龙武军人手不足,但在钱财上还有些充裕,有句话说得好,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从来就是真正的问题。

    “传我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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