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就在王书辉的办公室里的一个小圆桌上吃起饭来。
和十年前一样,和王书辉吃饭并不是令人舒服的过程。过去的那种折磨感现在仍然依旧,只不过这种折磨在某些人眼中已经变成了一种身份的象征。对于一些头脑里想的比较复杂的人来说,不是王书辉的弟子,还受不到这样的折磨呢。
在吃饭的过程中谈工作是非常的倒人胃口的。
比如现在,王书辉三口两口的吃光了一大饭盒的土豆泥,又吃掉了六七个杂粮馒头,把青菜炖鸡骨架汤仰脖喝个精光之后,就开始询问正在着急忙慌的往下塞食物以待老师问话的马祥麟。
拿筷子点了点大海碗,王书辉对马祥麟问道:
“石柱地区的工农业建设也有五六年的时间了。现在人民群众的收入水平和生活水平怎么样,你给我说一说。”
随便用手边的手巾擦了擦嘴,马祥麟对王书辉说道:
“按劳分配,奖勤罚懒。多劳多得,少劳少得。这几年我们石柱的农业建设基本是就是一个梯田越来越多,果树越来越多,桑树越来越多的状况。有分红制度在这里摆着,大家都是想多分红,多得东西,多挣钱的。所以生产积极性还是挺高的。”
“有了更多的原材料,工厂的产品就越多,工人的工资奖金就越高。反正现在大家在工作上卖的力气,不比当年当兵的时候小,还要比那个时候卖的力气大。毕竟都是直接关系着兜里的钱啊。”
点了点头,王书辉继续问道:
“说说细节问题。群众吃的怎么样?穿的怎么样?住的怎么样?医疗办的好不好?教育办的好不好?我也不想从你嘴里听数据,我就让你讲讲具体情况。”
马祥麟就像一切在数学教育上基础差的人一样,对于数字不敏感。所以听到老师不问他具体的数据,马祥麟心里松了口气。
他挠了挠脑袋,对王书辉说道:
“吃饭能吃饱,大食堂里的饭管够。这几年的情况好多了,大家吃起东西来有了几分斯文气,不再像个饿死鬼投胎的样子了。穿的也没什么好说的。大家都是一样的工作服,一年两套。分不出什么好坏来。也就是那些女人们,要讲讲漂亮,总要花钱去忠州和奉节那些县城里买些花色的布料做些衣服。搞的大家都说工资不够女人折腾的。”
“现在大家的日子好过了。但是想法也多了起来。嫌家里的家具不够气派的也有了。社里的几个木匠搞了个木器行,买卖做的不错。还有就是大家总吵吵大食堂里的伙食不够好,油不够大,肉不够多,总有些年轻人喜欢叫嚷的。大部分人还都好。”
“对了,公社里二十出头的年轻后生们,现在开始讲究起买收音机了。这个收音机的价格挺贵的。他们职称低工资少买不起,说了不少怪话。”
说了一通年轻人的坏话之后,马祥麟有些讪讪的说道:
“过去为了吃口饭,拿命给那个狗朝廷去拼,也就能维持个糊口而已,现在这帮东西倒不知足起来了。呵呵,我教训了他们几次,但是后生们总是那样,喜欢瞎起哄。”
王书辉听了这话,脸色变得很不好。马祥麟不是个会看脸色的人,仍旧在那说些年轻人不知足之类的话。
听了一会儿,王书辉叹了口气,对马祥麟说道:
“我们复兴党的核心理念是什么?是为人民服务!现在人民群众对生活质量有怨言,这就是我们复兴党的工作做得不够好。你这个家伙不想着怎么帮助人民群众解决问题,怎么好说人民群众不知好歹呢?”
马祥麟不是不知道不应该说人民群众的坏话,马祥麟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老师不喜欢干部说人民群众的坏话。马祥麟自己也不想说人民群众的坏话。可问题是,人民群众想要开更多的工资,想要买更多的东西,这个问题不是马祥麟本人能够解决的问题。
就以公社的农业生产来说吧。每年的粮食产量确实在不断的提高,整个石柱地区的种植面积也在不断的扩大。可是虽说在使用良种、化肥和农药的情况下,大量生产出来的粮食,让社员们不断分红和奖金不断增加,但是复兴党对粮食的统购统销,让大家的收入增长速度怎么也不能和大家的需求配合起来。
在工业企业里也是相同的问题。虽然复兴党的税收比例是固定的,公社的地方税收也是固定的,工人们生产出来的产品越多,自己赚的就越多。但是呢,这个收入增长的速度和大家的需求的增长的速度还是配合不起来。
马祥麟本人也有这样的感觉。新鲜的东西越来越多,好东西越来越多。光是个暖水瓶吧,花式多样的暖水瓶,功能更多的暖水瓶,谁不想多买一个呢。电灯大家也都想安,可是电费就不是所有人都能负担的起的了。好家具谁都想要,可是工资毕竟是有限的。
自己的老婆张爱红还想买台缝纫机呢。可是马祥麟和张爱红的工资加起来,也得攒个半年才能买得起。他总拉不下脸来去忠州自己老娘那里要钱啊。
自己解决不了问题,那就只能抱怨了。这种抱怨虽然有无能的嫌疑,但是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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