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问,姑且不说她有没有好奇心,纵使有,她又拿什么名义来问呢?妻子?两年婚期,利益为婚基,有什么资格问?
他不在她面前提及萧暮雨,也许在他看来那是过去式;她不在他面前提及“折飞机的神秘女人”,在她看来,若能得到,几近完美如傅寒声,又怎会寻求替身相待?
伴随着成长,每个人的心里都会存在着那么一道伤,他们都是有伤人,所以小心翼翼的规避着对方的伤口,如此方能万事太平。
21年的人生里,萧潇遭遇过太多太多的喜悲,以至于神情漠然,偶尔回忆过往,只觉尘世云烟尽成空。她爱萧暮雨,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爱情也罢,友情也罢,亲情也罢,萧暮雨早已是她生命里的一部分,她会因为一个小细节就想起他,会因为共同听过一首老歌,就能失神良久。但和傅寒声结婚以来,她由最初的排斥抗拒,到如今的平淡坦然,更像是一种浴火重生后的心路历劫。
尘世风月事,她向来都是顺其自然,暮雨和纪薇薇在一起时,她倚在阳台上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不知看了多少次,但从未有过嫉妒,她知道他会回来的,不管他是谁的男朋友,身边又有几个女朋友,早晚有一天他还是会回到她的身边,所以她看他们恋爱,看他们分手,看他平静如初的回到家里,系上围裙问她:“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随便,我不挑食。”她进屋写论文,不问他分手细节,甚至不曾过问他和纪薇薇相恋时,可曾接过吻,可曾有过其他亲密之举。
她不是一个在细节上争风吃醋的人,外公说:“阿妫,有时候好奇心能够害死一个人。”
她不想死,所以她漠然,对很多事都欠缺好奇和关注度。别人说,她听;不说,也就算了,而她……主动过问,需要视情况而定。
她和萧暮雨之间,从来都不曾有过飞蛾扑火,但她很知足,那是一段经历,即便嫁给傅寒声之后,她也很清楚,再难有人能够让她恣意而笑。
是的,再也没有人能够让她恣意而笑,但萧潇的心里却有了恣意而动。她看不懂傅寒声,其实何需看懂?他为什么待她好?因她是他妻子,还是因为唐氏,其实一点也不重要。她不能否认的是,和他在一起,她的心是平静的,心里深洞还在,但风声却是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以前,她对他有成见,在他身上贴了太多的标签,每一个标签的背后都隐藏着四个字:敬而远之。但婚后,她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傅寒声:他处理起公事异常精明利落;跟下属对话,除了有威严,更是能在点睛之处一言而决;最重要的是,他并非无良富商,至少他有温善之心,凡事安全至上;他孝顺母亲,在温月华面前偶尔会像个大男孩一般,恶作剧不断;他……待她很好。
他在山水居,不再是那个低调富商,他用耐心和包容,体贴照顾右脚不便的她,这给了她很大的触动。
她非草木,傅先生的阔气无疑是一把可以刺穿女人心脏的尖刀,况且他还在这把尖刀的表面涂了一层宠溺色,看那满园雪景,萧潇虽不至于潸然泪下,但她的心却是柔软的。
冬季荷花难觅,他有心;c市雪景难造,他亦是有心。此刻,他抱着她一路走来,她怎不知他很累,想必手臂也是酸疼不已,但她若不说回去,他便会一直抱着她走下去。
她忽然在想,若是两年婚期已至,他是否也会将这样的温情交付给他的第二任妻子?这满园的山水雪色,他可会拱手捧送给第二人?
她默默的出着神,许是太沉默了,他紧了紧手臂,把她抱高一些,低头看她时,他用自己有些冰凉的脸贴了贴她的脸,似是想感受她的体温。
察觉她的脸还算温热,他在她耳边说:“潇潇帮我暖暖?”
他在开玩笑,但萧潇看着他,结婚以后从不曾像如今这般认真的看着他,他察觉到,唇角微勾,正欲说话,萧潇却在他怀里调整了姿势,又搂紧了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了他的脸上。
真正相贴的那一瞬间,萧潇才意识到,他的脸是真的很凉。
妻子亲昵的小举动,对傅寒声来说有些小突然,他原本只是开玩笑,没想到她竟当真了,所以傅寒声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就轻声道:“好了,我脸凉。”声音是轻柔的,他自己受凉倒也算了,怎么能让她跟着他一起受罪呢?
萧潇微微动容,贴着他的脸不动:“暖一暖,也就热了。”
傅寒声心头烫了一下,抱着她站在雪地里,温声道:“你这么热情,反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听了他的话,她嘴角有了笑意:“傅先生也会不好意思?”
“傅先生也是地球人。”
傅寒声顺着她的话打趣,萧潇在笑,他是看不到的,但不远处的高彦和张海生却能看到……两人齐齐感慨,想让她家女主人笑一笑,可真是比登天还难。先不说山水居大雪有多费事,仅是那束荷花运送至山水
居,就不知道折腾了多少人?贵的不是荷花费用,而是那昂贵的空运费。
c市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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