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手指因为用力,骨节苍白,她沉思了一下,低声道:“傅先生,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必须和您见一面。”
傅寒声在手机那端笑了,很和气:“您是我岳母,和您见一面的时间还是有的。”
这话一出口,可谓石破天惊。
手机差点从唐瑛手中滑落,她又惊又惧,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唐瑛声音颤抖:“您说什么?”
她在心存期待,期待刚才那声“岳母”只是她的幻听,但傅寒声下一句话,却将唐瑛直接打进了地狱。
傅寒声说:“阿妫没告诉您吗?我和她早在数日前就领了结婚证,她现在可是傅太太。”
“傅寒声——”
唐瑛失控了,她彻底失控了,她恨不得亲手撕了傅寒声。
被人指名道姓,傅寒声可一点也不恼,他低低的笑,似是恶作剧得逞的坏孩子。
“恼什么?嫁给我傅寒声,可是您女儿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换做是我女儿,我早该笑岔气了。”傅寒声是嚣张的,他说这话最初原本还有笑意,但最后一字落定,却是无温无情。
有那么一瞬间,有一种深深的绝望和无力感袭击着唐瑛,她心里钝钝的疼,却因为痛得麻木了,反倒是丧失了所有的反应。
“以后阿妫生的孩子,说不好会成为博达新一任继承人,那孩子的身体里将会留着唐家一半血液。”傅寒声冷笑道:“唐董,这桩买卖,怎么看都是唐家赚了,傅家赔了。”
她想说些什么,但手机屏却忽然一亮,唐瑛看去,通话已经被傅寒声挂断了。
精神松懈下来,唐瑛站不住了,她找地方坐下来,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
c市商界,傅寒声被所有人视为:传奇。
傅寒声幼年时,在大伯傅宗伟的忌惮下,一直隐藏自己,常年定居海外,活在傅宗伟的监视之下。
唐瑛曾经见过少年傅寒声,那年他16岁,跟随傅宗伟前来唐家做客,他在傅家是毫无地位可言的,父亲去世后,母亲温月华精神状态越来越差,这让他的处境连佣人也不如。
据以前傅家家佣说,傅寒声是在孤独的童年中长大的,在家里很少说话,终日不说一句话也是常有的事。
据说,他还很胆小,从不进电梯,再高的楼层,他宁肯汗流浃背的走上去,也不愿意困在电梯里,好像跟他幼时一段电梯被困经历有关。
总之,他在很多长辈眼里,是跟“窝囊”挂钩的。
在此之前,唐瑛从未将一个傅寒声看在眼里,但那日她在唐家见到了傅寒声,她忽然意识到少年的可怕。
那天,傅宗华一家和唐家人相谈甚欢,用餐过程中,唐婉被唐二爷宠坏了,难免骄纵,见傅寒声只知道闷不吭声的低头吃饭,也不参与众人谈话,于是嘟着嘴问傅宗华:“您这侄子怎么就跟木头人一样,来唐家这么久,也没见他说过一句话。”
傅宗华笑:“履善面生,在家里就不常说话,也不爱笑,家里人也是没有办法的很。”
“我不信。”
傅宗华很有长辈风度,看似很爱护晚辈,他笑容满面:“那你试试。”
唐婉失败了,不管她讲了什么笑话,别人都在哈哈大笑,唯有傅寒声无动于衷。
唐婉恼了,大小姐脾气一上来,可不管说出来的话伤不伤人,她小声嘟囔了一句:“跟傻子一个样儿。”
唐婉这话很轻,似是牢***之语,但坐在她身旁用餐的傅寒声却听到了,也……记下了。
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小插曲,众人还沉陷在适才唐婉讲的笑话里笑弯了眉眼。
唐老爷子原本也在笑,但他嘴角的笑容却越来越浅,到最后完全消失了。
唐瑛察觉到父亲的异常,后来私下询问,唐老爷子凝声道:“人人都在笑,就他不笑,这种人若不是真的是个傻子,那他就是一个很可怕的人,心该有多坚定,才能不被外界任何事物影响?”
唐瑛想起少年傅寒声的表情,再听了父亲的话,竟觉得毛骨悚然。
有件事连唐瑛也不知道,其实就连6岁的萧潇也忘了,那天她学习偷懒,折纸飞机被老爷子逮到了,于是到了餐点罚她抄课文。
那顿饭,萧潇是在庭院廊柱下吃的,老爷子回来时心事重重,萧潇好奇问他:“外公,你怎么了?”
老爷子道:“外公今天见到了一个孩子,假以时日,怕是一个人物。”
唐老爷子自恃清高,鲜少夸过人,但那天他却心存阴影,他拉着萧潇一起坐在廊檐下的台阶上,一边看着她扒着小碗里的米饭,一边说:“我们阿妫以后是要掌管唐氏的,如果有一天你和那个孩子在商界狭路相逢,你一定要谨慎小心。”
萧潇听了,轻轻的笑:“我可不愿掌管唐氏,哪能让外公一个人清闲自在?”
那天,老爷子听着外孙女的稚嫩之语,褶起的眼角有着很浅很浅的笑纹,让人看了很温暖。
唐老爷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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