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也总会有犯错误的时候。而当他的周围没有人敢指出他的错误,或者说他根本不会听的时候,一个普通人也还罢了,一个国家领导人却会造成国家民族的一场灾难。一个人的意志,就是国家的意志,一个人的行为,就是国家的行为,一个人的愤怒,就是国家的愤怒,一个人要战争,便会将全民族绑架上他的战车。
自己会在那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中被陶醉。忘乎所以吗?自己会因为通晓历史而变得固执,听不进人言吗?朱永兴抬头望着岳王像前高悬的“还我河山”匾,一遍一遍地问着自己。
看过碑廊下所陈列的历代石碑,又在北廊瞻仰了岳飞诗词、奏札等手迹,朱永兴在南廊题词“碧血丹心,浩气长存”。与历代名人凭吊题咏、岳庙几次重建的碑记共存于此。
到了岳王墓阙之下,朱永兴看见了那四个铁铸人像,反剪双手,面墓而跪,即陷害岳飞的秦桧、王氏、张俊、万俟呙四人。跪像背后墓阙上有楹云:“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
如今,又有一个铁铸像就在朱永兴的目光注视下跪了下去,引来陪同官员的一阵骚动。这些骚动的或是杭州地方官员,或是并不知晓要把高宗赵构弄成跪像。摆在岳王墓前的。
真是可笑啊!一个被钉上历史耻辱柱的大奸大恶,竟然在后世还有人为其翻案,要使其站立起来。什么人权,什么艺术,什么时代进步和民主,穿凿附会得令人恶心。
“此等昏君,偏安一隅,置陷于水火的百姓于不顾;又为保其皇位。任凭父兄为敌所虏所囚,甚至杀害意图恢复河山的忠勇岳王。难道不应被唾弃。遗臭万年?”朱永兴铿锵有声,表达完自己的意思后,向着赵构的跪像啐了一口。
怀着种种异样的心情,官员们也纷纷上前,啐声不断,唾沫横飞。
有此一举。奸臣固然有所惧,昏君也应有所惕。莫要以为帝王便可为所欲为,自有人为其遮丑,自有人为其顶罪。
不过,争论怕是在所难免。围绕着赵构的跪像,赞成的、反对的,怕是要进行一场论战了。这倒是朱永兴所希望的,真理越辩越明,谬误越辩越显,形成一个理论的突口,也未必不可能。
现在是战争时期,争议和分歧还不是那么明显,或者说是被大局所压制,没有达到那种激烈纷争的程度。但在天下安定后,思想上、理论上,对于改革的置疑和反对,便会表面化。
现在,对于打败满清,朱永兴是充满信心的;但要改变人们上千年来形成的思想和观念,却是比战争更困难的事情。人心哪,是天底下最复杂的东西,思想也是最根深蒂固,难以改变的东西。
而且,文化有其自身的传承性和相对的**性。显然认为只要物质条件好了,精神文化自然而然就会好起来,物质条件差一点,精神文化就不可能搞好,从这方面来说是不完善的。
但物质条件应该是基础,起码朱永兴认为当人们饿着肚子、衣掌褴褛时,讲什么类似“五讲四美三热爱”是不合时宜的。
……………
自南宋定都临安后,杭州便成为全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人口激增,经济繁荣,进入了发展的鼎盛时期。“临安风俗,四时奢侈,赏玩殆无虚日。西有湖光可爱,东有江潮堪观,皆绝景也。”杭州的旅游者,每年除香客外,又增加了各国的使臣、商贾、僧侣,赴京赶考的学子,国内来杭贸易的商人。
从此,西湖的风景名胜开始广为人知。当时,西湖泛舟游览极为兴盛,据古籍记载,“湖中大小船只不下数百舫”,“皆精巧创造,雕栏画拱,行如平地”。
湖边树上繁花点缀,花朵一串串地结满整棵树,如彩雾红霞,一路色彩斑斓,馥郁芬芳。往下看鱼红水翠,象碧玉与玛瑙的交融。
荡舟湖上,退去了前面大红大绿的浮华,漫天的绿袭入眼帘。碧绿的水荡起千层碧绿的波,碧绿的柳摆起万条碧绿的丝绦。几种绿色倒影在湖里,交织成一片,把深藏着的幽幽亭阁、突兀又平和的山石以及那一澄如洗的天空映得碧绿,疏影横斜,暗香浮动。远处群峦叠嶂,草木丛生,雷锋塔若即若离地在半空屹立,断桥也若隐若现地倚在绿杨荫里。
两艘大游舫在空阔处轻轻划开水面,周围遍是荷花,可惜尚未到盛开的季节。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朱永兴竟只记得这两句,前面的却是忘记了,看来是没有作诗的天赋啊!
“短长条拂短长堤。上有黄莺恰恰啼。”龙儿笑着说道:“我最欣赏那环岸的柳树,象是被天工巧匠精心裁剪过一番似的,柔美纤细的身段,翩然垂下,梳洗映照碧玉翠妆。姐姐,你呢?”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梦珠略有遗憾地摇了摇头,说道:“若是再晚上几个月,怕是这荷花最抢人眼。”
“到了时节,咱们再来观赏游湖。”朱永兴轻轻抿着茶水,稍一思索,又觉得答应得过于草率,那个时候或许是忙于军事的时候,可能抽不出身来,便又补充道:“嗯。你们也可以自己来,朕没那么多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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