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娇娇女,脾气比梦珠要强硬一些,可也是涉世不深,难以胜任。
朱永兴知道不立规矩,不让下人知道纲纪,是很麻烦的事情。现在如此,倒还看不出太大的问题。等到以后呢,普通侍女都敢与王妃顶嘴。甚至拿王妃说笑,便难免有一些人心中不服。生出取而代之的心思。
至于今天送粥的李锦霞,朱永兴倒也约略猜出了她大胆的一些原因。在郑昭达送来的这一批侍女中,李锦霞是容貌才气最出众的,朱永兴不是柳下惠,见到美女当然也有深一些的印象。也正是如此,李锦霞怕是借着这个机会想引起朱永兴更多的关注。毕竟朱永兴在表面上来看是个仁厚的人。很少疾颜厉色,下人犯了错,只要是无心,他也很少追究。
书房是重地,只言片纸都可能是绝顶机密。不得朱永兴的允许,谁也不得擅入,这个规矩在下人入府时便会被告知,李锦霞不会不知道。想来是因为朱永兴这几日忙碌得很,又是召见各色人等,又要为城内光复纪念碑和城外大屠杀纪念碑奠基,作为侍女是难得见上朱永兴一面,所有有些心急了。
这样的女人不可留在府内,朱永兴思索着,心中已有决定。急于上位啊,有这样的心机和勇气,还能揣摸出自己轻易不见罪下人的心理,日后对梦珠和龙儿相当的不利。貌美又怎样,有学识又怎样,朱永兴要的是府内安宁,可不会见色智昏,埋下后宫勾心斗角的祸根。
倒是这段琬儿颇有些管理的手段,不显山、不露水,府内的秩序却很有改观。而且朱永兴喜欢何样饭食,几餐饭是何口味,她显然已经一一记将下来,吩咐厨房准备,让朱永兴很是满意。嗯,如此看来也不枉自己看在张维翰的面子上,给了她一个见习女官的职务。
门被敲响,打断了朱永兴的思绪,他叫了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段琬儿走了进来,屈身施礼。
朱永兴斟酌了下措辞,缓缓说道:“府内新进的这批侍女,满十六岁的便都打发了,孤会令人前来领走,人手可能暂时紧张,你要好生重新安排。”
段琬儿愣了一下,忙敛眉低头,轻声细语的答道:“是,属下会安排得当,不出纰漏。”
朱永兴看她一眼,见她低头垂首,声音细若蚊鸣,便忍不住笑道:“要说你是大家子出来,一个外人也不见,孤让你做这个女官,倒是难为你了。可孤知道你不是,便莫要学这低声细气的模样。拿出个官的样子,好生去做,孤还是很欣赏你的。”
段琬儿将头又低上几分,白皙滑嫩的脸庞上泛起细细的红晕,俯仰之间,上身原本就挺傲的胸部却又更显挺拔。
朱永兴盯着看了几眼,忙咳了两声,收回了心猿意马,吩咐道:“府内要重新招人,年龄在十一、二岁,满五年后便放还回家。嗯,每年给多少工钱,要招多少人手,你算好了写份呈文给孤审批。”
早期的宫女,大多来源于女奴隶、女俘及罪犯的妻子等。后来,有一部分开始从民间“选美”、“采女”中选出。“选美”就像科举考试一样,有一套严格的规矩。参选女子必须是良家,即非医、非巫、非商贾和百工,这些人家的女子叫良家子。
明代选秀女,给民间带来了极大的痛苦,民间百姓家常把女儿入宫看作是掉入火坑,千方百计逃避采选,于是引起一场婚嫁**。杭州城内有一富户人家,当时雇了一名锡工。“在家造银器,至夜半,有女不得其配,又不敢出门择人”, 张皇之间,便选锡工当了女婿。富翁大喊:“急起,急起,可成亲也。”锡工睡梦中茫然无知,“及起幕搓双眼,则堂前烛火辉煌,主翁之女已艳装待聘矣”。 这便是民间广为流传的“拉配郎”故事的由来。
而明朝宫女们一经选入宫内,便失去自由,大都是衣食菲薄,住所简陋,终身苦役,不能与父母相见。繁琐的礼节,森严的等级,不时的凌辱,使她们几乎无出头之日。宫女生病无医,自生自灭。死无葬所,火烧后尸灰填入枯井。明朝宫女一生锁闭深宫,供帝王玩弄、使役到死亡后,如果不是有名的,都不会赐墓,而是火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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