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关系,也不能这样不择手段,卑鄙下流呀!陈利民,你是知道我的,砍头不过碗大的疤,你跟我作对,你不让我好过,我做鬼也不放过你。我跟你没完!”
雪荣还在不停地吼着,可陈利民早挂了手机。雪荣一阵头晕,顿时感到天旋地转,不能自已。她泪流满面,嚎啕大哭,一边把传单撕得粉碎,一边在屋里疯狂寻找着陈利民的东西,见什么撕什么,见什么摔什么。雪荣像个顽强的战士,疯狂地投入战斗,只不过她的敌人却是屋里的东西。
真是摁住葫芦起来瓢。雪荣还没从绯闻缠身的伤害中走出来,上班又接到亲信报告:马大卫扬言要告她。雪荣的亲信也看到了那份传单,但不知道更深的背景,便怀疑是马大卫所为,急着向雪荣卖乖讨功去了。但是真是假,雪荣没工夫核实,她只听亲信耳目的。
从第一次听说马大卫要扳倒她开始,雪荣就注意观察马大卫,并没发现马大卫翻什么大浪,估计马大卫站在屋顶上也尿不出一丈二尺高的尿来。但是,雪荣怕就怕一泡鸡屎坏掉一缸酱,班子里出现异己分子,就极有可能形成对立面,带坏一片。联系亲信的报告,想起这几天传单诽谤她和雪梅的事,既然不是王启明、陈利民干的,难道是马大卫干的?极有可能。因此,她在让亲信们盯牢看紧马大卫的同时,一直在想收拾收拾马大卫。这次又赶在这节骨眼儿上,雪荣不收拾掉马大卫,怕是要让马大卫把自己收拾掉了。
怎么收拾马大卫?其实雪荣想不出什么高招。都是公务员,进出都有公务员法管着。都是县处级干部,市委管着。雪荣想动马大卫一个指头,都没什么高招,唯一办法是向上反映,把马大卫调走,雪荣能做到的大概也只能如此了。她说到做到,在听到亲信再次报告马大卫扬言要告她时,她立即搂不住火了,砰砰拍起桌子冲着亲信发火,仿佛亲信就是马大卫。如果真的马大卫出现在面前,恐怕她会把马大卫撕成碎片。她大骂马大卫不是东西,声称马大卫不撒泡尿照照,丁家姑奶奶是谁想告就告倒的吗?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识抬举,不把他赶出环保局,那她丁字倒着写了。然后提包下楼,去了组织部吴部长那里。
单位一把手找组织部长谈班子,谋提拔部下,非常正常。因为,既然组织把一个单位交给他(她),那么,班子配备上就要充分尊重一把手的意见。雪荣为提拔亲信,没少跑组织部长那儿做工作,差点把组织部长的门槛都踏破了,不然,亲信不会如此对她忠心。不过,这一次她专题汇报马大卫的事情,让吴部长有点意外。
雪荣坐在吴部长面前,跷起二郎腿,扳着手指罗列了马大卫几条罪状:一是工作没有责任感;二是工作能力太差,简直还不如一个处长;三是拉帮结派搞分裂;四是吃拿卡要手太长;五是在外与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尽管这些罪状不是捕风捉影,就是胡编乱造的,但是,雪荣为达到自己的目的经常如此夸大其词,不辨皂白。这一点雪荣自己越意识不到,就越容易激动冲动,越容易妄想夸大。外面已经有人说她有点变态了。
吴部长是英俊男子,但又是个慢性子,听着雪荣危言耸听把马大卫说得一无是处,几乎够得上就地正法的了,心里感觉好笑,脸上却依然波澜不惊的,始终只听不说。
雪荣急于求成:“我强烈要求把马大卫调出环保局。”
吴部长这才慢条斯理地说:“丁局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在前几次谈班子时对马大卫还是非常满意的,怎么现在把他说得一无是处呢?作为成熟的一把手,还是要公平公正地对待一个班子成员的。马大卫有什么问题,你有教育引导的责任,可不能把有不同意见的同志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当做心头之患,一除为快。这既是对同志负责,也是对组织负责,你不能出尔反尔。说句难听的话,如此向组织反映班子成员问题,要担心组织怀疑你的领导能力和水平哟!”
雪荣突然冷静了下来,知道自己雷厉风行的同时,也有偏听偏信、顾此失彼的风险,迅速找个台阶,匆匆跟吴部长告辞。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对马大卫的成见已经消除,恰恰相反,她几乎偏执地相信,马大卫是埋在她身边的定时炸弹,说不准哪天就把她炸得人仰马翻,死无葬身之地。因此,她决心不沾马大卫,凡是与马大卫有关的事,一概不沾。
马大卫到雪荣办公室:“丁局长,我给你汇报一下工作。”
雪荣正眼不看马大卫说:“我现在没时间,改天吧!”
又一天,马大卫在走廊里遇上雪荣:“丁局长,有个紧急事情请示你。”
雪荣本来掏出钥匙准备开门的,一看马大卫跟在身后,马上把钥匙装进包里,扭头就走:“我到市政府开会去了,有事你自己处理吧。”
马大卫晾在走廊里半天,脑子转不过弯来。这半年来,丁雪荣对他的态度这是怎么了?吃了枪药似的。马大卫自觉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丁雪荣呀!哼,看来是她听了小人谗言,把自己当对立面了。既然如此,自己也就不必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了。
雪荣眼里揉不下沙子,恰恰为人所用了。她以为马大卫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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