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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三里河附近,有一片五六十年代修建的中央国家机关宿舍区。清一色的青砖楼房,黑瓦大屋顶,加上比楼层还要高大的梧桐树所构成的林阴道,再加上它的居民中中年以上的那部分人特有的简朴和稳重的气质,使这个表面看起来已显得比较陈旧的住宅区,依然保持着一种独特的风韵。苏大夫的一个亲戚在这儿已经住了快20年了。
quot;这就是中央国家机关干部的住宅呀?!咦!也挺普通嘛。quot;来北京都快3天了,廖莉莉还没从种种预先的想像中转过弯儿来。这时她注视着窗外,情不自禁地喃喃道。
苏大夫笑道:quot;你以为中央国家机关的干部都住豪宅?
嗨,他们早晚照样出溜出溜提个菜篮子,骑一辆破自行车上菜市场去买菜。quot;
quot;部长们也住在这院里?quot;她问。她已经琢磨了好长时间了,想从楼前水泥而道上来来往往的那些人中间寻找出一两个quot;部长quot;来以一睹quot;尊容quot;。
quot;他们可不住这儿,他们有他们的部长楼。quot;亲戚家的小保姆解释道。小保姆3个月前才从安徽老家来,虽然才只有3个月,但在这帮子quot;东北佬quot;跟前,已严然是个quot;北京通quot;
了。
廖莉莉忙说:quot;改天你带我去瞧瞧。quot;
正在厨房里帮忙做下手的廖红宇忙喝斥:quot;莉莉!路上怎么跟你说的?你以为上北京旅游来了!quot;
廖莉莉噘起嘴说道:quot;瞧瞧又怎么了?quot;
这时,一个二十一二岁模样的小伙子走了进来。他是亲戚家的孩子。他有个同学是中纪委一个领导的孩子。他们设想,能不能通过这个同学的关系,把quot;状纸quot;递到那位中纪委领导手上。
quot;见着你那位同学了没有?quot;苏大夫忙问。
quot;玄,太玄了,就差一分钟。我再晚去一分钟人家就走了。quot;小伙子一边换拖鞋,一边说道。
廖红宇忙问:quot;他怎么说?愿意帮忙带我们会见他妈吗?quot;
小伙子说:quot;他说试试吧。他妈住院了,血压挺高,还老犯美尼尔症,犯起病来天旋地转的,睁不开眼睛。大夫不让她管这些闲事儿。秘书把她看得特严,轻易不让她见客。所以,他让我们别抱太大的希望,不行了,就再走走别的路子。quot;
廖红宇忙问:quot;还能找谁?quot;
小伙子只是说:quot;找找呗。quot;
苏大夫说:quot;最好还是要找这样的同学,他们的父母在中纪委监察部负一点责任的。正管!quot;
小伙子为难地说:quot;再没了。爹妈跟中纪委监察部沾点边儿的,就这一个。quot;
廖莉莉说:quot;就这一个,他妈还犯病了。怎么这么倒霉!quot;
苏大夫忙提议:quot;实在不行,或许,再去找找信访部门。quot;
廖红宇叹道:quot;走信访的路子,那就猴年马月了!quot;
廖莉莉忙问:quot;为什么?quot;
廖红宇觉得要说清这里包含的quot;为什么quot;,就不是一句半句的事。就算花大力气把该说的都说了,像莉莉这个年纪,也不一定真明白了。所以她就没接这话茬儿,只是沉默了一会儿。苏大夫赶紧问:quot;你那个同学说什么时候给你答复?quot;小伙子说:quot;我把廖阿姨的情况跟他说了,他还挺积极的。他说他这就去医院找他妈。他自己开车去,进医院,谈情况,定时间,再回来,怎么也得个把小时吧。quot;
廖红宇、苏大夫都不约而同地抬头去看墙上的石英钟。钟面上显示:10点。果不其然,大约快到11点时,里边房间的电话响了起来。电话是小伙子那个同学打来的。小伙子接完电话,极兴奋地告诉廖红宇:quot;快走,我同学他妈同意见您了,连我那同学都不敢相信。他妈已经有两个多月没过问一起案子了,原先她经办的大案要案,也都交给下边的人去办了。可是一听廖阿姨因为举报让坏人砍了五刀,特别生气……说怎么能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她马上就要见您。quot;
廖红宇不无有些担心地问道:quot;是……是个女领导?quot;
小伙子扬起眉毛反问:quot;女领导又怎么了?中纪委的董琳副书记,您没听说过?嗨!赫赫有名的女包公啊!quot;
一走进北京医院住院部的高干病区,廖红宇的感觉好像是走进了一家特别实用、特别干净、又特别幽静的老式宾馆。窗外载着的那些马尾松一准都是几十年的quot;老家伙quot;了。楼道里很少见到人,只有一些护士们在悄悄地来回走动着。也许是心理的作用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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