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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是当地治安,狱讼情况。
最后便是文教了。
做好了这四点,吏部考评时一定可以获得一个上等。
排衙结束之后宁修从二堂走出,迈着官步准备去香山县几位佐贰官那里坐坐。
这些佐贰官虽然品级比他低,却也不能完全当作下属呼来喝去。
稍有职场经验的都知道,副职是正职的敌。
因为从利益学的角度看正职栽了跟头,他们的获利是最大的。
便这前任香山县令病故后,县令职务便暂时由县丞黄似道代理。这一代理便是一年有余。
直到朝廷委派新任县令宁修到香山县来,黄县丞才十分不舍的做了交割。
当然也不能带着有色眼镜看这些同僚。宁修要做的便是不放过一个坏人,不冤枉一个好人。
县丞是一县的二把手,主簿是三把手,典史是四把手。
宁修这个一把手自然得先去县丞那里。
黄似道此刻正和往常一样坐在官帽椅上悠哉悠哉的喝着茶。
书案上摆着一份朝廷邸报,他却是没有什么兴趣看。
如今新县令到任,他这个代理县令就得乖乖交权,回到县丞的身份中去。
与主簿、典史等有实际职责的官员不同,县丞其实就是县令的备选。
一旦县令生病或者出现意外不能处理政务,县丞就会及时顶上代他处理政务,确保不会出现阖县一日无主的情况。
一句大不敬的话,这有点像皇帝和太子的关系。
若是子龙体不适,不是也有太子监国的吗?
当然一县是无法和一国相提并论的,但至少意思差不多。
“黄县丞,你这里布置的蛮精致的嘛。”
黄似道听得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猛然睁开眼睛,见宁修踱着官步而来连忙起身相迎。
“下官见过县尊,不知县尊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宁修摆了摆手笑道:“黄县丞太客气了,坐吧。”
黄似道连称不敢,先把宁修延请坐下,这才心翼翼的在椅子上坐定,屁股却只坐实了半边,腰杆笔挺着,一副学生接受老师检查的样子。
宁修直是被逗乐了:“黄县丞,你不必那么拘谨,本官来你这只是随便聊聊。”
黄似道口中应着,心里却是不以为然。
随便坐坐?这话鬼才信。
“本县初至香山县,对阖县情况不甚了解,一应事宜还得仰仗黄县丞。”
宁修了番客套话,黄似道却不敢接。
“县尊乃是文曲星下凡,必定将香山县治理的井井有条。下官资质愚钝,但也愿为县尊效犬马之劳。县尊如有需要尽管吩咐,下官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黄县丞慷慨激昂的了一通,就差对发誓了。
宁修很是满意,这个黄似道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嘛。
人贵有自知之明。像黄似道这样的佐贰官,按理是不可能和正牌县令一争的。
因为正牌县令都是进士出身,在重视出身的大明朝,仅仅这出身一项就把佐贰官压得死死的了。
但有的人就是喜欢妄想,最终落得个凄惨下场。
从现在看来,黄似道此人虽然有些油滑,但身份位置摆的正,倒也没必要刻意打压他。
“眼瞅着就要收秋税了,本官有意叫黄县丞负责此事,不知黄县丞以为如何?”
宁修不疾不徐的了一句,黄似道却是吓了一跳。
县尊大人这是闹哪样?
大明收春秋两税,原本是粮食和银子混收,自张相公新政后统一改为征收银两。
税收之事可是一县政务重中之重,是最出政绩的,新县令到任理当把这功劳攥在手心,恁的还往外推?
黄似道心里忐忑极了,上峰有时候找你商量事情是真的商量,这时候一定要竭尽所能的发表自己的意见,为上峰分忧。但有的时候,上峰只是那么一提走走过场,根本就没有商量的意思。
故而话前一定要弄明白上峰究竟是什么意思。要是会错了意思,那可就尴尬死了。
黄似道试探着问道:“县尊,这征收赋税一事理当由县尊主抓,下官何德何能能够承担此重任?”
宁修哈哈笑了一声:“无妨的,这事是本官叫你去做的,有谁敢嚼舌根子?”
黄似道心中暗暗叫苦,心道您老人家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
“禀县尊,这吏部每年考绩之时最注重的便是赋税征收之事。下官怕资质愚钝,不能做好赋税征收之事影响了县尊考绩啊。”
官场之上很少有把话的这么明白的。一般都是点到为止,最后那层窗户纸要由你自己来点。
但黄似道被逼的没法了,只得把话挑明了。
他可怜巴巴的看着宁修,希望县尊大人可以收回成命。
“黄县丞是为这事担忧?那大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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