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摆在龙案前的望远镜时心情却有些复杂。
戚继光将这望远镜吹的天花乱坠,说通过它可以清晰的看到百步外的物体。
对此万历皇帝是不大信的。他贵为天子富有四海,各地每年送来的贡品无数,也没见过这等可使百步外物体清晰可见的东西,怎么突然之间就冒了出来?
可说戚继光骗他,万历皇帝也是不信的。
戚老将军可是历经嘉靖、蚂的两朝元老,是御敌于国门之外的边关大将,怎么会做出欺君罔上的事情呢?
俗话说的好百闻不如一见。既然这望远镜就摆在面前,为何不试上一试呢?
万历皇帝再难按捺心中的好奇,拿起望远镜对准镜孔看了起来。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几百步外的一处宫室变大数倍,万历皇帝甚至可以清晰看到高悬匾额上的字样。
善,大善!
年轻的天子兴奋的挥舞着拳头,难以掩饰自己心中的喜悦。
这个望远镜的实际使用效果比之戚继光奏疏上说的还要好,若能在九边重镇悉数配备,则边关宁矣。
他当即决定宣召兵部尚书陛见,但转念一想还是微微一叹,改变了决定。
“宣内阁首辅元辅少师张先生陛见。”
少年天子的声调里透出一丝无奈,朝政巨细他始终无法绕开这个恩师啊。
......
......
却说这边宁修等人在紫金山玩的十分舅。
就连徐小公爷都暂消了狩猎的心思。
及至日暮时分,众人打马扬鞭回城去也。
此时魏国公府的别业已经收拾了出来,宁修便去客栈退了房,和刘惟宁、孙悟范、飒飒一起搬到了别业暂住。
这座别业是座三进的宅子,十分的阔畅,便是住上几十人也不会觉得拥挤。
现在只是四人坐来却是绰绰有余了。
别业有一个管事以及四个家丁,两个丫鬟。
此刻一众家仆都在管事的带领下在大门口迎接宁修等人。
这管事姓徐名贵,三十来岁五短身材。
他冲宁修见了一礼道:“我家二公子都已吩咐过了,宁公子快请进,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
宁修微微颔首,踱步迈了进去,其余三人也趋步跟上。
和大部分三进宅子一样,一进大门的院子是外院,充作会客之用并不住人。宁修等人跟着徐贵一路穿庭过院来到内院,由徐贵分配了房间,这便前去休息。
徐贵特地给宁修安排了个芯鬟服侍。
这丫鬟名叫石榴,看年纪估摸在十三四上下。
宁修一进屋石榴便将打好的洗脚水端到了面前,恭敬道:“奴婢伺候公子洗脚。”
宁修不由得一阵心疼。像石榴这样十三四岁的女孩,在后世多半在父母怀里撒娇,可在大明却是权贵府宅里的粗使丫鬟,真是让人看的心疼啊。
宁修摆了摆手道:“我自己来,你下去吧。”
石榴愣了一愣,随即冲宁修行了一礼恭敬的退了下去。
宁修脱去鞋袜,将脚伸进升起腾腾热气的脚盆,只觉得一阵神清气爽。
爬山爬了一天,确实十分困乏,热水这么泡一泡脚,浑身的困乏竟然去了大半。
原本宁修是不打算在南京待太久的,不过既然徐小公爷有意在开设织布作坊一事上合作,倒是可以留下来好好商议一番。
宁修看出这是一个拥有巨大潜力的行业,越早介入便能越早占据市场。
泡了一会脚宁修便擦干水渍,吹灭灯烛上床歇息了。
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一米阳光透过酸纸窗撒进屋内。
宁修微微张开眼睛,感受这秋日清晨的美好。
他这一觉睡得很足,精力恢复了大半。
宁修半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正想起身倒杯水,却听得屋外传来一阵呵斥声以及婢女的哭泣声。
宁修皱了皱眉,连忙套上外袍踩了靴子出门去瞧。
他一推开门,只见婢女石榴跪在青石板上,管家徐贵正拿着一根荆木条抽打她的脊背。
宁修立刻厉声喝止:“你做什么,快字!”
徐贵骇了一跳,抬头去瞧见是宁修,苦笑着解释道:“宁公子起的真早,小的在教训不懂规矩的下人,打扰了宁公子休息,还请孙。”
宁修可没给他好脸色看,脸色一沉道:“她犯了什么大错,竟然要如此严厉责罚?”
徐贵解释道:“昨日小的安排这婢子服侍宁公子,可她却退了出来,如此不遵命令的婢子,自然要好好惩戒。”
服侍?
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宁修直是头皮发麻。
他当然知道服侍不单单指照顾饮食起居,更有暖床之意。
事实上,像这些权贵府中豢养的婢女,实是与奴隶无异,不但可以随意赠人,也可以被主人指派去给做客的客人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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