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泥坑里去啦。哦,把我母亲那样关在门外头,是一种令人痛心的耻辱!你说我还能饶恕她吗?我是不是连她的面儿都不该再见哪?”
“也许她就没想到会因此惹起这么严重的后果来,也许她根本就没有把大妈关在门外面的意思。”
“她自己说她没有那种意思。但是她把我母亲关在门外面,可又事实俱在呀。”
“你就相信她后悔难过,叫她回来好啦。”
“要是我叫她回来,她可不回来,该怎么办哪?”
“那样的话,那就表示,她这个人,一直就爱记仇怀恨,因此就可以证明,她是作得出坏事来的了。不过我想她决不会那样。”
“那么我就这么办吧。我想再等一天或者两天好啦——反正至多不能过两天;要是那时候她还不写信给我,我就一定写信给她。我本来想要今天晚上见一见韦狄,他出了门儿了吗?”
朵荪脸上一红。“没有,”她说。“他只是出去散散步就是啦。”
“他怎么不带着你去哪?晚上天气很好,你也跟他一样地需要新鲜空气呀。”
“哦,我是哪儿都不愿意去的;再说,家里还有孩子哪。”
“对,对。呃,我原先想过,不知道问了你的意见以后,是否还得问问你丈夫的,”克林不紧不慢地说。
“我想要是我,我就不问他,”她急忙答。“问他也没有什么好处。”
她堂兄往她脸上一直地瞅,毫无疑问,朵荪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在那个悲惨的下午发生的事情里,她丈夫也是有份儿的了;但是她脸上的神气却露出来,她心里正在那儿猜测或者寻思往日人人传说的韦狄和游苔莎那种温柔关系,而表面上却加以遮掩哪。
不过克林从那上面是揣测不出什么来的,所以他就起身预备要走,那时候,他比他刚来的时候,更疑难不决了。
“你真肯一两天以内就写信给她吗?”那位年轻的女人恳切地问。“我十二分地希望,现在这样不幸的分离,不要再继续下去才好。”
“真肯,”克林说;“我现在这种情况,绝对不是我感到快活的。”
跟着他向她告辞,攀过山丘,往布露恩去了。他临睡以前,坐下写了下面这一封信:——
我这亲爱的游苔莎——我一定不要过分听从我的理智了,我一定得服从我的感情了。你要不要回到我这儿来?你回来吧,你要是回来,那过去的事就永远不要再提了。我待你太严厉了;不过,哦,游苔莎呀,当时那一阵的激怒,有多难控制啊!你现在不知道,将来也永远不会知道,你惹我说了你那些气忿话,我都出了什么代价。凡是一个正直诚实人所能答应你的一切,我现在全答应了,那就是说,从此以后,你决不会从我这方面为了那件事再受任何苦恼。游苔莎呀,咱们两个既然说了那么些海誓山盟,那我想,咱们就得在咱们这一辈子余下的全部岁月里,尽力不渝那些誓盟才好。话既说到这儿,那你即便还责问我,你也回来好啦。我和你分离的那天早晨,就想到你受的痛苦了;我知道那番痛苦是你发之于中的,并且对你也真够受的了。咱们的爱一定得继续下去。咱们两个,要不是为的互相缠绵,咱们就决不会有咱们这样两副心肠。起初的时候,游苔莎,我不能请你回来,那是因为我没法儿使我自己相信,跟你在一块儿的那个人,并不是以情人的身分出现的。不过,如果你回来,把当时使人迷惑的事态解释一下,那我毫不怀疑,你要对我开诚畅谈的。你为什么不早回来呢?你以为我会不听你吗?你想一想咱们两个夏夜月下互相接的那些吻和互相换的那些誓,你就一定知道我不会不听你了。你回来吧,我这儿热烈地欢迎你哪。我决不能再往有损你的名誉那方面琢磨你了——我这儿一心为你呼冤叫屈还怕来不及呢——你这跟一向一样的丈夫,克林。
“唉,”他把信放到书桌里说。“这总算办完了一件好事。要是顶到明天晚上她还不回来,我就把这封信送给她。”
同时,他刚才离开了的那所房子里,朵荪正坐在那儿,不安地唉声叹气。她要对她丈夫忠心,所以那天晚上,她虽然疑惑韦狄对游苔莎的关切并没有因为结婚而中止,她却把这种情况完全掩盖起来。但是她并不知道有什么确凿可据的事实;并且虽然克林是她亲近的堂兄,但是她还有一个比他更亲近的人哪。
待了一会儿,韦狄从迷雾岗回来了的时候,朵荪跟他说:“戴芒,你上哪儿去了哪?我在这儿害怕哪,只怕你失脚掉到河里。我不愿意一个人在这一片房子里待着。”
“害怕?”他说,同时用手去摸她的脸腮,好像她是一个家畜一样。“呃,我想不出来有什么可以叫你害怕的。我知道你这是因为咱们得到了那份产业,娇贵起来,不愿意再在这儿开店了吧-,真麻烦——找新房子真麻烦;不过除非咱们这一万镑能变成十万镑,那咱们花钱就不能不仔细点儿,我就不能马马虎虎的。”
“不是那样——我并不是不能等——我宁肯再在这儿住上十二个月,也不肯叫孩子跟着担风险。但是我可不喜欢你这样一到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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