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八、温软的心肠也有坚定时(4 / 5)  还乡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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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脸的事。我要去一趟。”

    “这时候婚礼应该已经完了,”他母亲叹了一口气说;“除非他们去晚了,或者他——”

    “那么我总可以赶得上看一看他们出教堂啊。说到究竟,妈,您这样不让我知道,我真不乐意。真个的,我倒有点儿盼望这回又出了岔儿才好!”

    “好把她的人格毁了?”

    “没有的话;那并不能毁朵荪的人格。”

    他拿起帽子来,匆匆地出了门。姚伯太太未免露出有些不痛快的样子来,只静静地坐在那儿出神儿琢磨。不过她自己待的工夫并不很大。因为过了几分钟以后,克林又回来了,跟他一块儿来的,还有德格-文恩。

    “我看我是来不及赶到那儿的啦,”克林说。

    “她已经行了礼了吗?”姚伯太太转身问红土贩子,只见她脸上,两种互相冲突的愿望,又愿意,又不愿意,明显地露出。

    文恩鞠了一躬,说:“行了礼了,太太。”

    “这话听着真有点儿刺耳,”克林嘟囔着说。

    “这一回韦狄没叫她失望?”姚伯太太问。

    “这回没有。现在她的名声上,没有什么污点了。我看见您没在那儿,所以立刻跑来告诉告诉您。”

    “你怎么会在那儿的?你怎么知道的?”姚伯太太问。

    “我先就在那一块儿待了一些时候了,我眼看着他们两个进了教堂,”红土贩子说。“韦狄走到教堂门口的时候,时刻一点儿也不差。我真没想到他会那样。”红土贩子还有一句话,本来可以说的,但是他却没说,那就是,他待在那块地方上,并不是出于偶然;他从韦狄重新要求朵荪履行婚约那时起,就本着他天生作事彻底的脾气,拿定主意要促成这件事,不到最后一幕不止。

    “都是谁在教堂里?”姚伯太太问。

    “几乎没有什么人。我只站在一个不碍事的地方,她并没看见我。”红土贩子哑着嗓子说,同时把眼睛看着庭园。

    “谁给她主的婚?”

    “斐伊小姐。”

    “可了不得!斐伊小姐!我想这得算是一种体面吧。”

    “斐伊小姐是谁?”克林问。

    “斐伊老舰长的外孙女儿,住在迷雾岗。”

    “本是从蓓口来的,是一个骄傲的女人,”姚伯太太说。“我不大喜欢她那种人。别人都说她是一个女巫。不过那个话当然不值一笑。”

    红土贩子没提他跟那位漂亮女人认识的话,也没提怎样游苔莎到教堂,本是他亲身把她约了去的,因为他事先答应过她,说他只要听说他们举行婚礼,他就去约她来。他只接着说这件事——

    “他们来的时候,我正坐在教堂坟地的垣墙上。他们一个从这面来,一个从那面来,斐伊小姐那时正在教堂坟地里散步,看坟上的碑碣。他们进教堂的门,我也走到门口,心里想,我跟她那么熟,我得看一看她的婚礼。我因为靴子有声儿,就把靴子脱下来,光着脚上了楼厢。只见那时候,牧师和助手,都已经在那儿了。”

    “既是斐伊小姐只是随便到那散散步,那她怎么会成了参与婚礼的人了哪?”

    “因为那地方再没有别人了。她刚好是在我前面进了教堂的。不过她没上楼厢。要行礼的时候,牧师往四下一看,只有她在跟前,就扬手招呼她①,她就走到栏杆②那儿去了。行完了礼,要往簿子上签名的时候,她把面幕揭开,在簿子上签了名;朵荪好像对她这样帮忙,很感激似的。”红土贩子说这段故事的时候,都是满腹心事的样子,因为,游苔莎把一直遮掩着她那真面目的厚面幕揭起来,曾安安静静地往韦狄脸上看,那时候,韦狄的脸色一变,那种情况,还在红土贩子心里流连未去。“于是,”德格很惆怅地说,“我就走了,因为她作朵荪-姚伯的时期已经完了。”

    ①牧师……扬手招呼她:英国习惯,结婚时须有证人。没有正式证人;随便路过的人都可以临时捉来作证人。

    ②栏杆:教堂圣案前,有栏一道,为举行婚礼之处。

    “我本来对她说我要去的,”姚伯太太带着后悔的样子说,“不过她说没有必要。”

    “啊,那并没有什么关系,”红土贩子说。“现在这件事,到底总算是按照原来的意思办了。但愿上帝给她幸福。现在我告辞啦。”

    他戴上帽子,出门而去。

    自从那天红土贩子离了姚伯的门口以后,有好几个月,爱敦上面和爱敦附近,再也看不见他了。他去得完全无影无踪了。第二天早晨,他放大车那个荆棘丛杂的角落,又和先前一样,阒然无人了,除了几根干草,和草地上一点红色,几乎没有半点踪迹,表示他曾在那里待过,而那几根干草和那一点红色,也让后来的头一场暴雨,冲洗得净尽无余。

    红土贩子所报告的结婚情况,自然都是真象,不过却漏掉了一段很重要的情节,那是因为他站在教堂后部,离得太远,没有看见,但是那却不能不算是一个缺点。朵荪手哆嗦着往簿子上签名的时候,韦狄朝着游苔莎瞥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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