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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让步,您不问问我,什么事也不要擅自决定。如果您想要我相信您的友谊,就向我起誓。”

    “噢!我的友谊,别相信这个,我是同意建立友谊的,”我回答,“但请相信我的爱情。凡是使您高兴的,我都发誓;您呢,您什么也不应允我吗,而且是真心诚意的?”

    “我不是属于您吗,还能应允您什么呢?”她用严肃的口吻说,“您救了我的名节,我的生命属于您。”

    这时,曙光染白了地平线,我们来到圣赛韦尔村,不一会儿,我们进入宫堡的院子。爱德梅下马后,扑到她父亲的怀里;她脸色苍白得如同死人一般。拉马尔什先生喊了一声,帮着把她架走。她昏厥过去。本堂神甫照管我。我对自己的命运忐忑不安。我一旦不再受到使我离开巢穴的姑娘的迷惑,强盗固有的疑惑便苏醒过来。我如同一只受伤的狼,向周围投以阴沉沉的目光,准备扑向第一个做了个动作或者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的人。仆人把我带到一个华丽的套间,点心十分精致,我想也想不到,马上给我端了过来。本堂神甫对我非常关切,终于使我安心一点,他离开我去照顾他的朋友帕希昂斯。我的心烦意乱和少许不安挡不住年轻人具有的好胃口。仆人穿得比我好得多,站在我椅子后面,每当他赶过来满足我的愿望时,我就禁不住向他还礼;如果不是他殷勤备至,毕恭毕敬,我真会大嚼一顿;他的绿衣服和绸裤子我讨厌得很。当他跪下履行职责,给我脱鞋,送我上床时,情况更糟。当下我以为他在嘲笑我,我差点给他头上狠狠来一拳;但是,他事毕之后神态严肃,我瞧着他发愣。

    上床之初,我手无寸铁,周围人来人往,踮起脚尖走路,于是我又做出不放心的动作来。我趁只剩下我一个人时爬了起来,在半撤去餐具的桌上拿了一把挑选得出的最长的刀,然后放心得多地躺下,紧紧把刀捏在手里,酣然入睡。

    待我醒来,落日将我的红锦缎床帘柔和的反光款款地洒落在我的被褥上,使装饰靠垫四角的金色石榴闪闪烁烁,这张床非常漂亮,软绵绵的,睡在上面我几乎感到过意不去。我抬起身,看见一张和蔼、怀着敬意的脸撩开床幔一角,冲我微笑。这是骑士于贝尔?德?莫普拉,他关切地询问我的健康状况。我尽力彬彬有礼,表示谢意;但我做出的表情远不如他的,我诚惶诚恐,为自己不知不觉的粗野而难受。倒霉到顶点,我动了一下,我作为枕边同伴的那把刀落到莫普拉先生的脚下,他捡了起来,瞧了瞧,又惊异万分地看看我。我的脸变得火一样红,支支吾吾,不知所云。我等待着责备,因为我侮辱了他的好客;而他非常有礼,对此没有乱加猜想。他平静地把刀放在壁炉上,回到我身边,这样对我说:

    “贝尔纳,现在我才知道,我在世上最宝贵的人的生命,全靠您才保全了下来。我的余生都会用来向您证明我的感激和敬意。我的女儿对您也有一笔神圣的债务。您对自己的前途不必有丝毫不安。我知道,您到我们这里来要受到怎样的迫害,要遭到怎样的报复;我也知道,我的友谊和忠诚能使您摆脱可怕的生活。您是孤儿,而我没有儿子。您愿意认我作父亲吗?”

    我茫然地瞧着骑士。我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由于惊愕和胆怯,我身上的一切感受都麻木了。我回答不出一个字;骑士本人也感到有点儿惊讶,他逆料不到会遇上这样冥顽不灵的人。

    “啊,”他对我说,“但愿您能习惯我们的生活。您只消握一下我的手,向我证明您信赖我。我马上给您分派一个仆人,您想做什么,都可以吩咐他,他听您的调遣。我只有一件事求您,就是不要走出这个花园的围墙,我已经采取措施,使您不受司法的追究。对您的几个叔叔行为的指控,可能会牵涉到您。”

    “我的几个叔叔?”我双手抹一抹脑袋说,“我做了一个噩梦?他们在哪里?莫普拉岩变成什么样了?”

    “莫普拉岩没被大火焚毁,”他回答,“几座附属建筑毁掉了;我负责修复您的家,向债主们赎回您的封地,眼下这块封地成了他们争夺的对象。至于您的几个叔叔……可能只有您来恢复家族声誉,您成了惟一的家族继承人。”

    “惟一的!”我叫道,“昨晚四个莫普拉倒下了,但其余三个呢……”

    “第五个,戈歇,逃跑时毙命;今天早上有人发现他在弗鲁瓦池塘里淹死了。人们找不到若望和安托万;但是,一个的坐骑和另一个的披风就在离戈歇尸体横躺处不远,这是类似事件的不祥征兆。如果有一个莫普拉逃走了,也不会再出现,因为他再没有什么希望;既然他们给自身招来不可避免的风暴,对他们和对我们(我们不幸姓氏相同)来说,他们不如手握武器,得到一个悲壮的结局,而不要在绞刑架上被可耻地处死。我们接受上帝给他们的安排。判决非常严厉。仅在一个夜里,七个精力充沛,青春焕发的人就被召去进行可怕的汇报!……为他们祈祷吧,贝尔纳,让我们尽力用义行善举去洗刷他们犯下的罪恶,抹掉他们印在我们徽号上的污点吧。”

    最后几句话概括了骑士的品格。他虔诚,正直,充满仁爱;可是,在他身上,如同在大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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