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打起了精神。
果真,太子已经到了。
宁绍璟率人上前迎接。
太子骑在马上,而宁绍璟站在地上。
太子想到那顿让他疼到极点、也觉得屈辱到了极点的毒打,身子微微颤.抖。
但很快,两人之间高度的差距,让太子心中油然而生出巨大的喜悦与成就感。
宁绍璟率领百官拜倒在地。
太子看着跪伏在自己马下的宁绍璟,瞬间觉得浑身舒爽。飘飘然欲飞天。
你再能耐又如何,如今还不是一样要跪在我脚下。
这一刻,君临天下大权在握的感觉,比之告祭太庙时候更直接、更巨大。
他坐在马上,飘然间,竟忘了下马。
“殿下。”身边侍从轻轻提醒,把他从遐想中唤醒。
太子的自我满足被打断,有些不悦。
他下马,弯腰扶起宁绍璟:“老三快起,众卿家也平身。”
之后便是一些简单的拜见,之后。一行人启程回京。
宁绍璟跟在太子身后,落后一些,太子笑容满面,时不时找宁绍璟说话。
这便是在炫耀一般。
宁绍璟神情淡淡,却有问必答。
他此刻看着太子,竟然没有了嫉妒,只剩下漠然与不屑。
心中又想起慕娉婷mdash;mdash;太子能被捧到今日地步,她功不可没。
在自己出征期间,整个京城的行动,几乎是她以一己之力撑起来、掌控全局的。
父皇偏心,但他有宝儿。
皇帝在太极殿接见了全身甲胄的太子。
其实太子撑着这样一身甲胄。早就精疲力尽,但是这身甲胄虽重,他却觉得特别的好。
那种大军在手、大权在握的感觉……
太子心中,对那个位置更火.热了。
交还虎符时候,太子便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却也无法。
之后众人全都回去洗漱更衣,以待晚上宫宴。
宫宴闹到很晚,第二日又是万寿节,要早起。
几乎所有人都是只睡了一个时辰。
慕娉婷十八白天一直在补眠,就为了应对这种情况。
此刻她精神尚好,宁绍璟却有些累。
但这种累,又有兴奋撑着。毕竟,太子一步一步按着他们的计划走着,眼见大业可期,终是难以平静。
身体疲累,心情亢奋。
慕娉婷懂他的心情,却不说破,只把他按在自己膝盖上,轻轻为他按着头:“王爷昨日太阳下晒了半天,晚上又闹腾到很晚,是不是难受?臣妾给王爷按按。”
她身体受过损伤,力气并不大。
但柔.软如玉又温暖馨香的手在自己头皮上慢慢按着,真真是舒服惬意到了极点。
宁绍璟闭着眼睛,一心享受。
慕娉婷目光闪了闪,微有些冷漠。
万寿节本就热闹。
又是大胜之后,皇帝兴致高昂,多有赏赐,气氛就更热烈了。
皇帝吃了几杯酒,便觉得身上有些撑不住了,让人扶了他回去休息。
躺在床上,皇帝只觉得浑身酸疼,不由朝着龚平感叹:“老了,想朕年轻的时候。为了与突厥打战,连续在马上奔驰了半个月,都还觉得浑身是劲儿。”
眼下不过是昨天睡得晚了些,今天起得早了些,又忙了一些,便觉得爬不起来了。
“陛下本身就还年轻着,怎么竟然又感叹起了年轻时候,莫不是在逗奴才?”龚平嘴上说着话。
皇帝心中觉得舒服,笑了几声:“你就浑说吧。”
但,笑完之后,皇帝却不能不承认。自己真的是不年轻了。
还好,现在太子能立起来了,给了太子军功压身,别人也就不会因为老二老三有军功、而太子没有,对太子有所诟病了。
为了给太子铺路,他确实对不起折家,此次亏了折重山,稍后要在其他方面好好补偿折家便是。
但他又忍不住皱眉。
太子今天交还印信虎符时候,很不情愿呢。
他又有些焦躁,自己虽然不年轻了,但是好歹也不到死的时候,太子到底在急什么。
自己这般为他铺路,他还不满么?
带着对太子的不满,皇帝觉得困顿了,便睡着了。
可没过多久,皇帝就被龚平叫醒了。
“何事?”皇帝知道没大事,龚平不会这般冒失,忍着气询问。
龚平身子伏得低低的,小声说道:“回禀陛下,梁美人自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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