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姨不经想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能留在伊贵人旁边,也是因为她长得讨喜。
“奴才自小在宫里长大,师傅从小就带着奴才。”安禄笑道,唇角还有个浅浅的酒窝,看起来极为亲近。
这宫里上了年纪的都是会看脸色的,也会看人的。
安海用心教着安禄,但对安禄也像儿子一样看待,所以如今的安禄还保存着一颗赤子之心。
“金姨,一会儿你只需要如实说出就好。”靳九归沉声开口,提醒她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在金姨的心里,最想认得自然是儿子。
如今靳九归实现了他的话,让她见到了儿子,但之后当如何,就全看在金姨了。
不远处观望的云后,远远看去,只觉得金姨熟悉的很。
云哲面色一变,“不好,她怎会在靳九归手上。”
云后皱眉,“哲儿,她是谁?”
“她是闲玉阁的老鸨,不知母后可还有印象,当年她是伊贵人身边的宫女。”云哲不知其中缘由,只以为因为这人是宫中出来的,才如此听长乐的话。
云后却是手一紧。
进了御书房,安禄在门外候着,金姨念念不舍的回头看他。安禄一紧端端正正的在门口立着。
长乐看见来人,却是脸色大变,嘴唇颤抖,看了看云帝,又看了看金姨。
她就知道,靳九归不会如此善心。
“奴婢参见皇上。”金姨连忙跪下,以奴婢自称。
靳九归一双眼睛看不见,摸进了御书房,最后朝着窗台前单膝下跪,“草民参见皇上。”
面色苍白,身子都是摇摇晃晃。
“平身。”看到他这副模样,云帝皱了皱眉头。
听到声音,靳九归才起身,顺着声音转了个方向面朝云帝。
金姨却是不敢起身。
靖康王皱眉上前,“靳公子所带何人?竟为人证。”
“草民此次来,是替皇上伸冤的。”靳九归拱手,却是说了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一句。
云帝皱眉。“为我伸冤?”
“…咳咳…”靳九归捂着胸口咳嗽,话里中气不足,十分虚弱,“皇上膝下子嗣单薄,数年来众多嫔妃,竟只有三皇子与七皇子安然活到至今,所以,草民这一次是来为皇上伸冤的。”
话一出,靖康王也是不解了。
怎么又和皇上的子嗣有关系了。
长乐深知,此事比起任何事都要大的多,所以,她绝对不能让金姨说出口。
看着侍卫腰间的剑,想也不想的就起身拔剑,朝着金姨刺去。
但御书房内,哪里容得长乐放肆。
靖康王眼疾手快,伸手就将长乐手中的剑打掉,并且一脚将长乐踹到了墙角。
血顺着长乐的口中涌出。长乐就感觉自己快死了一样。
看到长乐这副模样,云帝眸中一凝,也知道必然还有事瞒着自己,遂瞪了长乐一眼,走到金姨面前,“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金姨抬头,看着面前发福的云帝,脑海中一滞。
方才本在犹豫,但此刻,她却必须要说,遂重重磕头,“不知皇上可还记得伊贵人。”
云帝自然记得,那个得了宠爱后来却突然选择上吊自缢的妃子。
不过死之前,她的品阶已是贵嫔。
“我原名金绣,是伊贵人身边的贴身宫女。伊贵人不得皇上宠爱却不甘寂寞,早已与宫中侍卫有染。十五年前那一夜皇上醉酒,路过伊贵人的宫中,与奴婢有了露水情缘,伊贵人知道后就将奴婢送出了宫,李代桃僵,获得了皇上的宠爱,奴婢出宫后不久却怀了身孕,此时公主便出现了,派人来照顾我,在我生下皇子后就抱走了小皇子。”
云帝的眸光顿时一沉,靖康王也是诧异,不想竟有这样的宫秘。
说道这里,金姨不住磕头,“奴婢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孕育皇嗣,但是孩子已经有了,那也是一条生命,奴婢没能舍得。公主抱走了小皇子,说是云后要将小皇子留在宫中,而奴婢只要一心为公主办事,总有一天,奴婢可以再见小皇子一面。”
“所以奴婢就一直在仙玉阁,听从公主和三皇子的吩咐,战战兢兢不敢违背,只为了期满二十年,公主能实现自己的诺言,但是却哪里知道…知道……”金姨越想越心酸,顿时就忍不住哭出了声。
云帝听得烦躁,他只听到自己还有个儿子,转向长乐,“长乐,告诉父皇,可有此事。”
长乐闭着眸子捂着胸口,绝望的仰着头,只字不言。
云帝眸光顿时一黯。
金姨自是再说不下去,靳九归只得替她说,“咳…咳…回皇上,十四年前并未多出什么皇子,但是,宫内却多了一个婴孩,只是,被人当做了太监来养…咳…”
话一出,周遭的人均是脸色大变。
皇嗣被养成太监,这是何等的大罪。
云帝看向靳九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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