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到即止。
谢桥与秦蓦却是心领神会。
“师兄,你先休息,明日有一场硬仗要打。”谢桥沏一壶茶给玉倾阑,“将就一点,事情一了,我们在煮茶对弈。”
玉倾阑含笑道:“说到茶,我在峭壁上发现一株老茶,采摘了茶叶,不过二两。待你们回神农谷,再一起煮茶对弈。”
谢桥惊讶道:“师兄今后留在神农谷?”
“可能。”
玉倾阑唇角的笑微微一收,自包袱里拿出常乐的画像,不同神态,或哭、或笑、或皱眉、或噘嘴,在谢桥眼里,可爱非常,心都要萌化了。
这些都是不经意的情绪变化,玉倾阑却是用心了的,他捕捉到并且精妙的画下来。
“师兄,我给你酿几坛子果子酒。”谢桥将画像递给秦蓦,眨了眨眼,散去眼里的水光。
玉倾阑知道她这是表达感谢,失笑道:“礼我收下了。常乐这几年养在神农谷,待她五岁了,再接回来为妥。”
闻言,谢桥便知定是出了变故,点了点头,“得多劳烦师兄教导常乐。”
“无妨。”
玉倾阑在郡王府住了下来。
——
一辆马车,缓缓停在前镇国公府门口。
碧莲率先跳下马车,搬着木梯摆好,掀开帘子,搀扶着兰阳走下马车。
兰阳如今有了三四个月的身孕,微微显出身形。站在门前,抬头看一眼牌匾,牌匾早已经给拆掉了。
碧莲去敲门,还未叩响,门已经打开。
碧莲一愣,探头进去,没有瞧见人。扭头看向兰阳,“少夫人?”
“进去罢。”兰阳跨过门槛,朝信中说的地方过去。
后院一间屋子收拾的很干净,该有的东西都应有尽有,即便是躲藏起来,荣亲王也一点不亏待自己。
“你来了。”荣亲王语气很淡,目光在她微隆的小腹上打个转。“一个人来的?”
“两个。”
荣亲王扫一眼碧莲,抬了下巴,让下人奉茶。“今日找你来,有一事相求,你的母亲被关押在宫中。依你眼下的地位,可以让人放她出来。纵然她错的离谱,到底是你的母亲。兰阳,你说是么?”
兰阳捧着手里的茶,放了补气益血药材,眼眸微微一动:“舅舅呢?”
荣亲王方才脸色还好,一听康绪,猛地一沉,“别提他,一个草莽之人,不明辨是非,偏生野心极大。为了他的妻舅,同我闹翻了。我告诉他,等事情一了,便会给他一个说法,偏生他不肯听!”脑仁都开始疼了。
兰阳疑惑,舅舅同父亲闹翻?
“父亲是打算解救母亲出来,当您的说客,劝说舅舅?”兰阳自然不会帮他们,但是也终归是她的父亲,她最多两边都不插手。
荣亲王被激怒,“混帐东西,难道你不打算管你父王母妃的死活?你看看,我被逼到如今没有容身之处。你母妃在他们手里,只怕生不如死!”
话不投机半句多。
兰阳冷笑一声,‘嘭’地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便离开了。
她就知道,今日不该来。
原以为,他穷途末路,知道悔改。
“啊——”
兰阳后背一股推力,向地上栽去,双手死死护着肚子,倒在地上。
“少夫人!”
碧莲吓傻了,回过神来,赶忙将她搀扶起来。
庭院里许久没有人住,杂草丛生,兰阳摔下去,并不很重,肚子依旧受到冲击,隐隐作痛。
脸色发白,双手捧着肚子,急切的说道:“快,扶我回去,请郡王妃去柳府!”
碧莲不敢耽搁,立即搀着兰阳上马车,吩咐车夫送兰阳回府,转身去了郡王府。
兰阳腹部的痛能够隐忍,心中害怕,后背上渗出冷汗。
豁达如她,也难免心中生怨。她未曾想到荣亲王如此心狠,她不止是他的女儿,还怀着身孕,他竟也能下得了手!
柳自清早早的闻到风声,站在门口等着她,马车还未停稳,便撩开袍子上去,抱着兰阳匆匆回到屋子里。府医早已在等候,扶脉后,紧锁的眉头舒展开,“少夫人福大,孩子无恙,这几日躺在床上好生休养,若是没有其他症候,便没有问题。”
兰阳松了一口气,她身上的汗,都是急出来的。
若是孩子有个万一,她没法向柳自清交代。
“劳烦你了。”兰阳心中感激,却仍旧想要等着谢桥来确认一番。
柳自清随同府医一同去前厅,拿了药方,交给婢女去抓药煎好送来。
柳自清进来,看着她裙摆处染着草汁,蹭了泥巴,取来换洗的衣物,放在净室里。浴桶里的水他早前吩咐备好了的,试着水温正好,抱着兰阳进来。浴桶里边放了一张小凳子,兰阳坐在里面,方便帮她洗澡。
“自清,我去见了父王。”兰阳垂着眼睫,注视着替她搓澡的人,手里抓着他垂落到水面上的墨发,心里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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