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好奇的与孩子互动,似乎太淘气,拳打脚踢,肚子东倒西歪。谢桥不适的动了动,秦蓦松开手,也怕孩子一直动个不停,会累坏了。轻轻抚摸了一下,安抚着孩子,眼底满满的满足感。
马车缓缓停在郡王府。
秦蓦拦腰抱着谢桥进府,将她放在床榻上。
此刻,管家来禀报,太医来了。
“将人请进来。”秦蓦将被子盖在她的下巴处,被沿露出一小截手腕,取来一旁的锦帕盖在她皓白的手腕上。
太医愣了一下。
秦蓦拿过脉枕,亲自将谢桥的手搭上去。
太医在秦蓦冷冽的目光下,回过神来,轻咳一声,屈一膝坐下,歪着头诊了半日,又换另一只手诊。还未触碰上,一道如芒刺的目光扎刺在他手背上,神情一顿,忙做一个请的姿势,让秦蓦准备好,方才扶脉。
秦蓦见他欠身退出,领着他到外屋。
“郡王妃并无别的症状,偶感一点风寒,并有血虚之症。如今高热退下,莫再反复,不必服药。”太医告知秦蓦,谢桥太过伤形费神,愁心劳意,底子虚,寒邪入体,便病了。需要多卧床休养,调理身子骨。
秦蓦道:“开方子。”
太医吃过茶,写下方子递给秦蓦。
秦蓦吩咐候在门口的管家送他出府。
——
谢桥醒来的时候,暮色四方。
睁开眼睛,入目是撒花帐子。屋子里静悄悄地,空气中弥漫着沁脾的冷梅熏香。
谢桥披衣坐起,慢慢揭开垂落的撒花帐子,起身挂在玉钩上。双手抚了抚蓬乱的鬓角,头依旧有些昏沉。按着额角,坐在床沿。
吱呀——
明秀推门进来。
便见谢桥歪着身子靠在床柱上,揉着太阳穴,极为不舒服。
“郡王妃,您要起身?”明秀见谢桥点头,连忙将手里的针线篓子放下,上前搀扶着她起身,坐在铜镜前。
模糊晕黄的铜镜里,谢桥满面病容,神色恹恹。往日鲜红饱满的唇,色泽极淡,如同褪色的红玫瑰,带着病态的苍白。
明秀散落发髻,长发如瀑,已经及地。
谢桥抚弄着一头青丝,比划两下:“明秀,拿一把剪刀来。”
明秀大惊失色:“郡王妃,使不得,您的头发不能剪!”抱着针线篓子往身后一藏:“郡王妃,怀有身孕不能剪头发。”
谢桥失笑:“迷信。”解释道:“头发太长,临盆后不方便洗头,剪短一点儿方便。”
“可是……”
“孩子很活泼,健康。”谢桥眉头一皱,记起一事,手指勾起一缕碎发别至耳后:“在马车上,可有旁人?”
她好像感觉有人抱着她睡,宽厚温暖的手,抚摸着她的肚子,隐约间听到秦蓦的说话声。
他将她抱进府里,请太医给她诊脉。
一切很真实,又仿佛身处梦境。
她不敢醒来,怕一睁开眼,所有都成了空。
哪怕是梦,她也贪恋着那一丝温情。
醒来那一刻,屋子里空无一人,心口也像缺失一块,空落落。
明秀眸光微闪,缄默不语。
谢桥眼帘半垂,敛去眼底的失落,嘴角微微一勾,带着自嘲,果真是幻觉。
明秀掩嘴笑道:“郡王妃,您心中分明有数,却又不肯相信。奴婢虽有点拳脚功夫,但是也抱不动您。除了郡王,能抱动您的人,谁敢碰您?”
谢桥一怔,呆愣的盯着铜镜里的自己,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笑意。
“郡王妃,半夏将晚膳准备好,装在食盒里,就搁在桌子上。”明秀朝谢桥眨了眨眼。
谢桥心领神会,夺过她手里的篦子,随意绾一个发髻。
收惙好,谢桥带着明秀去往书房。
明秀站在门口,将食盒递给谢桥,便一溜烟的走了。
谢桥失笑,抬手敲响门扉。
“进来。”
秦蓦暗哑低醇的嗓音响起。
谢桥心口一跳。
莫名地,紧张。
谢桥稳定心神,故作镇定,推开门。
秦蓦批阅军营里加急的公文,并未抬头,半晌,不见动静。眉宇皱成一个川,抬眼望来。
四目相对的一瞬,心灵仿佛被撞击,谢桥有一瞬想躲闪。念头一起,话已经脱口而出:“我陪你用晚膳。”指了指手里的食盒。
不等秦蓦开口,谢桥利落的将食盒里的饭菜端出来,一一摆好在桌子上。
甚至,盛好饭,装一碗汤。
谢桥候在桌旁,翘首期盼。烛光暖黄,衬得她眉眼柔和,唇瓣含着笑。
亲近自然的模样,仿佛他们之间并没有罅隙。
秦蓦只看她一眼,视线重新落在手里的公文上。语气极其冷淡:“不必相陪。”顿了顿,又怕她与他杠上,沉声道:“我用过膳了。”
谢桥并未打退堂鼓,优雅的落座,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