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印章……”
“你与沈氏夫妻多年,她是何脾性你不知?她能独自抚养孩子,孩子活不了,也不会给你来信。你未成亲,或许她脑子坏了,给你写信。”玉倾阑看着他面色变幻不定,淡漠道:“他们猜想你在余海要做何事,引你回京,乱了计划。还有,引我出动。”
经过方才的突袭,玉倾阑深信不疑。
荣亲王找不到他,所以从郑远修这边下手!
郑远修很不想承认玉倾阑的话,可他知道是事实。
沈香惠早已与他毫无瓜葛,以她的性子,宁愿死也不会向他求救。
可见到她的信,失去理智。
自嘲一笑,大抵是刻意不去往那边想。也好有借口,见一见她。
可是,见到她之后,又能如何?
反倒乱了局势。
“多谢。”郑远修道谢,目光落在玉倾阑的手臂上,扬眉:“遇袭了?”
“嗯。”
“伤口有毒。”郑远修大抵猜到了,他因何受伤,心中愧疚:“回去找大夫。”
“不必。”玉倾阑冷声道:“莫要轻举妄动,你不是一个人。”
郑远修望着玉倾阑的背影,眸光黯淡,策马回府。
管家重新奉上一封信,盯着‘沈香惠’几个字,这一封应当会是她寄来。不必拆开,郑远修也知道里面的内容,大致是澄清前面一封书信的真实性!
郑远修回到书房,将门关上。信甩在书案上,坐在太师椅上,盯着薄薄的一封书信,静静出神。
良久,郑远修终是拿起信,拆开。
果然,信上只有寥寥几句,解释那一封信并非出自她的手,旁的一个字也无。
郑远修手指抚上娟秀字迹,忆起当年,他在边关之时,她的信厚厚一封,诉说着对他的思念,叮嘱他照顾身体,其他便是关于平日里有趣的事。她写不够,他也看不够。
反反复复,信纸都起毛边,仍旧整整齐齐叠放在匣子里。
如今,一个多余的字,都吝啬给他。
倏然,郑远修的目光落在信纸背面,有几行并不起眼的小字,龙飞凤舞,耀武扬威——小子,收到信别得意,我替小香儿寄信,她答应嫁给我,我在此谢谢你!
——下回给你寄喜饼!
——不要回礼!
郑远修揉成一团,扔进火盆中!
突然窜起的火光,仿佛看见姬恒得意洋洋的脸!
嘭——
哐当——
郑远修额角青筋突突跳动,操起镇尺砸去火盆,火盆倒在地上。
侍卫破门而入,看着满地狼藉,微微一怔:“少将军……”
“出去!”郑远修脸色铁青,怒火如浪潮一波一波席卷而来,冲刷他的理智。咬牙切齿道:“回来,通知探子……沈香惠与姬恒,一有动向与我禀报!”
“是。”侍卫匆匆离去。
愤怒,来得猛烈,退的也快。
心口的疼痛,愈发强烈清晰。
郑远修狠狠闭上眼,心脏阵阵紧缩,无力感充斥全身。
他想等尘埃落定,与她解释清楚,重修旧好。
而她与姬恒之间的关系,令他不安。
郑远修猛然睁开眼,铺展信纸,给沈香惠去一封信。
——
玉倾阑回到府中。
白翎见到他手臂上的伤口,惊呼道:“主子,您的手受伤了,奴才去请大夫!”转身朝府外跑去。
“站住。”玉倾阑冷淡的说道:“拿方子去抓药。”
白翎站着等玉倾阑写好方子,接过来触碰到他的指尖,猛然一缩:“主子,您的手……”太冷了,像冰块!
“噗——”
玉倾阑倾身吐出一口污血,摇摇欲坠朝后倒去。
白翎接住玉倾阑,他身上冰得厉害,仿佛连他都要冻成冰块。
玉倾阑喘息道:“将药抓来,第一张方子煎好给我服用,第二张药浴。”吩咐他将药箱拿过来,清理伤口。
白翎急红眼,扶着他躺下,东西拿给玉倾阑,立即去医馆抓药。
煎好药,端进来,手背戳碰他的额头,一片滚烫。
白翎摇醒玉倾阑:“主子,药都煎好了,您快喝了。”
玉倾阑缓缓睁开眼,撑着身子,喝下一碗药。
白翎道:“主子,药浴已经准备好,您是休息片刻,还是现在去泡?”
玉倾阑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疏淡清冷的眉眼,微微柔和,带着病态之美。掀开被子,身上只着一件中衣,露出一边肩头,圆润光滑,昏黄烛光下,泛着玉色光泽。
顾云筝听到玉倾阑受伤,急忙赶过来,白翎来去匆匆,急急忙忙,门忘记关。所以顾云筝进来,屋子里的人并不知道。看着这一幕,顾云筝耳根红的滴血,想要移开视线,却是呆滞的盯着,心中一片旖旎。
许是她的目光太直接火辣,玉倾阑侧头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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