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味陈杂。
南陵处处在热议他宠妾杀妻。
且状告知府。
文书下达,只怕当真是被荣亲王一力压下。
与约定的日期提前,荣亲王怕节外生枝。
秦隐放下文书,双手按在膝盖上。消肿了,仍旧刺痛。
寒气入侵。
伤了筋骨。
“收拾箱笼,明日回京。”秦隐淡扫一眼文书,上面写着他即刻回京述职。
屋子里伺候的婢女,连忙收拾。
秦稚、秦逸安安静静坐在一旁,亲眼看见容姝被掩埋,生死未知,在他们小小心灵,造成很深的阴影。
“稚儿、逸儿,明日回京城。”秦隐和蔼的说道。
秦稚、秦逸点了点头,并不言语。
失去往日的活泼。
秦隐皱眉:“稚儿、逸儿,你们想要买什么?父亲陪你们出去。”
秦稚、秦逸摇了摇头。
秦隐面色一冷。
秦稚眼泪掉下来:“我们要母亲。”
秦隐心口一滞,对容姝,他辜负了。
“你们母亲在京城。”
秦稚睁大眼睛:“父亲,你骗我们,母亲她明明……”
“她去京城了。”秦隐打断秦稚的话,面容柔和:“父亲不骗你们。”
秦稚、秦逸高兴的跳起来:“那我们画一副画送给母亲。”说罢,飞快的跑了。
秦隐垂目,起身去往白露的院子。
她并未走。
秦隐在净室内找到白露,密密麻麻黑色覆盖的一团,挣扎而蠕动,秦隐收紧拳头,关氏还未死!
可却看不清面目。
白露一直住在隔壁,关氏最初尖锐的嚎叫,一日比一日低微,如今,只能发出细细的喘息。
蛇,无毒。
但是咬着痛。
这是这般一点一点的折磨关氏。
她的心智比白露想的还要强大,都如此了,仍旧未疯。
未疯好啊,如此方能一点一点的感受蚀骨的痛苦。
“你来与你的心头好践行?”白露坐在侧边,手里拿着食物,扔在关氏边上,瞬间被黑色覆盖。
关氏仍旧张大嘴……牙关,将东西吞进去。
白露讽刺道:“她都痛苦的想死了,被如此折磨,她仍旧不想死,还是拼命的吃,想要活着。”
秦隐不语,关氏如此,是他纵的。
他将对姜氏的念想,倾注在关氏身上。
见到她,便如同姜氏还在。
却不知,姜氏如此善良的人身边,会有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处处刁难陷害容姝,为一己私欲,最后将毒手伸到秦稚、秦逸头上。
关氏似乎看到秦隐,剧烈的挣扎、扭动,嘶吼道:“老爷,妾错了,妾悔断肠子了。您折磨妾许久,气消了罢?放了我,我快受不了,要崩溃了!”
她这些日子,度日如年,神经紧绷濒临崩溃的顶点。
即便饱受非人的折磨,她依旧想活着。
强撑到如今,只期盼秦隐能救她出去。
他对她那般好,定会原谅她!
再待下去,她会疯了!
秦隐冷漠地说道:“关氏,何苦强撑,死了便解脱了。”
关氏模糊间,见到秦隐毫不留恋的离开,终于崩溃了:“不——”
剧烈的抽动几下,嘴里发出‘咯咯’地声音,头一歪,失去动静。
白露拍了拍手,惋惜道:“刺激一下,便死了,真可惜。”
秦隐看着白露收拾好的东西,沉声道:“你明日搬走。”
“自然,我跟你一同回京。”白露早就知道秦隐明日回京,拨弄着鬓角碎发,含笑道:“关氏死了,没有她痛苦的声音,今夜我怕死是睡不着,你留下来,还是我去你屋子里?”
秦隐目光冷冽,森冷道:“和离书,你给容华,我并未答应,作废!”
“啧,你何必缠着容姝不放?”白露手臂搭在秦隐肩膀上,勾唇笑道:“难道你爱上她了?”
秦隐冷声道:“我弥补她。”
对容姝,他心中愧疚。
白露仿佛听到好笑的笑话,笑得肩膀颤抖,眉眼中透着讽刺:“也要看看姝儿需不需要你的自作多情。”扭着腰肢,慵懒的躺在床榻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今夜共度良宵?”
秦隐大步离开:“明日滚罢。”
“我可是姝儿给你挑的人,她不撵我,我可不会走。”白露一个翻身坐起来,背对着秦隐,开始脱衣。
秦隐额角青筋突突跳动,拂袖离去。
翌日。
秦隐带着秦逸、秦稚出府,白露已经坐在马车上。
秦隐脸瞬间黑沉。
白露朝他抛一个媚眼,风情万种。
秦隐将两个孩子抱到马车上,跨坐在马上,朝京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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