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只怕姝儿死都不瞑目!
秦隐听到谢桥说容姝最后一口气之时,昏厥过去。
谢桥淡扫一眼,并未理会。
“容姝如何了?”白露问道。
谢桥脚步一顿,白露她眼生,但是调查得来的消息,她是容姝从云新楼赎身出来的。
“不乐观。”谢桥疲倦的说道:“进去看她?”
“不用。”白露踢了踢秦隐:“我送他回去。”顿了顿,又道:“和离是容姝的意思?”
“嗯。”
“我知道了。”白露让人将秦隐抬上马车,带着他回府。
谢桥回到屋子里,容姝还不曾醒来。
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眉心紧皱,不安的摇着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手紧捏着拳头。
秦隐无情的话,关氏的陷害,他们给的羞辱,不停在脑中交织闪现。
不要爱了——
不要再爱他了——
“我错了……”容姝重复呢喃着这句话。
谢桥看着容姝梦呓,眼角流下泪水,唤道:“姝儿,醒醒,你做恶梦了。”
“不要了,我不要了——”容姝猛然睁开眼,大口的喘息,身体的痛楚令她倒抽一口凉气。
“姝儿,你身体可有不适?”谢桥连忙问道:“方才做噩梦了?”
容姝茫然看着谢桥,抓着她的手,惊慌的说道:“大姐姐,我做了一个梦。”
太真实了。
如今醒来,仍旧心有余悸。
看着屋子里并无其他人,容姝咬着唇瓣道:“大姐姐,你知道……秦隐么?”
谢桥一怔。
容姝嘴角翕动,欲言又止,到底有几分难以启齿。苍白的脸色,微微泛着红润光泽,似乎想起梦境,转瞬煞白。
“我梦见和他成亲了,他有两个孩子,还有一个妾。我不顾父母亲的反对,执意嫁给他。他待我并不好,只是娶我照顾他的儿子。他的妾对我使坏,他偏帮着,我生病也不给一句话。即便放火要烧我,他也说是我使得诡计,陷害那个妾侍。总之,说了许多无情刻薄的话,真实的就像我亲身经历一样,心口现在还砰砰地跳。”容姝捂着失律跳动的心口,紧皱眉头道:“我对他有一点儿喜爱,便做了这个梦……大姐姐,是上天给我的指示么?让我迷途知返?”
不管这个梦是真是假,容姝想着秦隐如此爱护一个妾,再好她也不要。
何况也不是那般好,一个鳏夫。
成亲那一日便羞辱她!
明秀震惊的张大嘴。
谢桥受到的冲击,不比明秀少。
一时半会,缓不过神来。
“这……这是砸到头,开窍了?”明秀匪夷所思。
谢桥给明秀使一个眼色,什么话暂且都不必透露。脸色凝重地看着容姝,给她扶脉,并无大恙。
“大姐姐,我脑仁一抽一抽地疼。”容姝抬手摸着后脑勺,裹着纱布。
“头砸伤了,缓两日便好了。”谢桥沉吟片刻,斟酌道:“你爱慕秦隐?”
容姝皱眉,摇头道:“他风姿秀雅、稳重,与他已逝的妻子伉俪情深,是值得托付之人。只是……”她摇了摇头,想起方才梦境中的事情,她说:“我不知是因为梦境之事,还是如何,反正对他生出抗拒与厌恶。”
她对秦隐的那丁点儿好感,与秦隐的恶相比,不值一提。
“当真不喜爱他了?”谢桥确认的问一遍。
“我并不了解他,只是看到表像而已,哪有多深的感情?”容姝不喜欢提秦隐,头胀痛的说道:“我的亲事,全凭母亲做主。”
谢桥点了点头,“你可还记得为何受伤?”
容姝一怔,脑海中有一个模糊的影像,迟疑道:“救一个孩子。”
谢桥见她如此模样,便知她是忘记救的是谁。
而她与秦隐的一切,她认为是一个梦境。便是她内心深处悔悟,希望那一切只是噩梦。
重来一遍。
所以,她的记忆错乱了。
对秦隐的感情,停留在最初动心的那一刻。
说明她后悔了,渴望回到那时,想要抽身而出。
自我暗示。
导致成如今的结果。
也可以说那段经历对她来说太痛苦,潜意识的回避了。
谢桥理清楚容姝如今的病状,轻轻叹一口气,这般也好。不愉快的一切,本就如同噩梦。
总有梦醒的一刻。
如今,容姝算是梦醒了。
何必归根究底,何种方式清醒?
“你好好休息,你随我一同来南陵,伤成这般模样,回去之后,二婶娘只怕会埋怨我。”她不愿回想起来,那么谢桥便为她编织这场梦吧。
虽然会有记起一切的那一日,但愿随着时间流逝,有一个她挚爱的人,替代秦隐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容姝一愣,她随着谢桥来南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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