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把孩子给流掉了。不怪郡王妃,不怪她。”关氏满面委屈,却隐忍下来,替谢桥说好话,泪水涟涟道:“夫人不会的,她不会害我,她对我很好。不然,怎么会央着郡王妃给我护胎?在南陵的时候,时常给我送燕窝、鸡汤,照顾有加。许是婢妾身份低贱,吃了这么多滋补补品,腹中隐痛,甚至落红。”
秦隐紧抿着唇,眼底燃烧着怒火。
“是婢妾不争气,老爷,您别生气,只要您好,婢妾受一点委屈也值得。”关氏紧紧抱着秦隐的脖子,身子往他怀中靠,看着谢桥的时候,眼睛里布满恐惧之色,“老爷,求求您带我,不怪郡王妃。”
谢桥心中冷笑,关氏的话,说的巧妙。她明面上说容姝对她好,可后面又说她吃这些个好的,腹痛、落红,暗指她胎位不稳,是容姝在她吃食里动的手脚!
甚至,指摘容姝请求她给关氏护胎,不安好心!
嘴上不怪她,见到她时表露的惊恐,旁人看在眼里,只怕她虐待她!
秦隐自然也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喉间微动,沉声道:“她威胁你?”怀中的关氏,浑身发抖,像是对屋子里的人,恐惧到极点。
不必再问,说明一切。
秦隐脸色极其难看,看向谢桥身旁的秦蓦,抑制住心头怒火道:“蓦儿,你觉得她该给我一个交代?”
秦蓦眉宇间布满不耐,若非谢桥制止,他倒觉得弄死关氏得了,哪里那么多废话!
“你是猪么?桥桥要弄没她的孩子,还能等你过来?”秦蓦说话豪不顾虑秦隐心中感受。
秦隐脸色阴沉,阴森道:“给她道歉。”
秦蓦脸一沉。
谢桥挑高眉梢,指着自己说道:“我,给她道歉?”她怀疑秦隐脑子坏了,极为浅显的陷害伎俩,他都看不出来。
不,或许关氏在他心里头就是白莲花,干不出这等事。
“道歉!”秦隐重复道。
关氏啜泣道:“老爷,我们走,我们快走!”
“秦隐,你觉得她配受桥桥的道歉?”秦蓦漆黑的眸子里一片冰寒,锐利如箭,射向秦隐,勾唇道:“我劝你莫要有这个念头,否则,她会死在这里。”
他的女人,给一个妾道歉?
秦蓦唇边掠过一抹残忍嗜血的笑。
关氏浑身哆嗦一下。
秦隐被秦蓦目中无人,不可一世给刺激到,冷笑几声:“秦蓦,要么你让容华给她道歉,此事我不追究。要么,誓不两立!”
“滚罢!”
秦蓦搂着谢桥的腰肢,二人并肩离开西厢房。
“秦蓦!”
秦隐脸色难看到极点,极力压制的怒火,这一刻爆发出来。
嘭——
一脚踹向桌子,桌子滑出去,碰倒一应家具摆设,发出巨响。
秦蓦脚步一顿,冷冽无情道:“轰出去!”
“是。”蓝星退回屋子,将秦隐与关氏赶出郡王府。
嘭——
沉重的郡王府大门,在秦隐面前关上。
秦隐面色铁青,阴冷的瞪着郡王府的大门,似要凿出两个窟窿。
关氏哭道:“老爷,都是婢妾的错,婢妾害得您与郡王之间……”话未说完,便被秦隐打断:“够了!”
关氏从未被他如此严厉训斥,呆怔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抱歉,我不该凶你。”秦隐似有不甘,冷眼望向郡王府的牌匾,几个金色大字在月色照耀下,冷光流转,不可直视。“他如此狂妄,我是他二叔,也敢如此对待,早晚有一日,如何死的都不知!”
冷哼一声,抱着关氏坐上马车去医馆。
——
郡王府里的动静,转眼便传到各府权贵耳中。
心思各异。
燕王却是想不通秦蓦对秦隐不冷不热,却从未不留情面。
太子却是觉得秦蓦如此疼宠谢桥,为她与秦隐翻脸,六亲不认,他这一步棋,果真没有下错。
荣亲王听闻消息,下棋的手微微一顿。眉头都不动道:“他说秦蓦狂妄,如何死的都不知……在他心里,恨不得秦蓦去死罢?”
放下手里的棋子,眼底目光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芒。
蜀王端坐在对面,看着棋盘上的棋局,叹一声,他输了。
“秦隐,看不出是痴情之人,将前妻身边伺候的丫头当作心头肉,竟昏头要容华道歉,不说折辱容华的身份,也打秦蓦的脸。容华如何会如此做?做了丢的便是郡王府的脸面,今后只怕会成为京城里津津乐道的笑柄,如何受人敬重?”蜀王心里暗道秦隐当真是绝了,也不看看他护着的人是何身份。
荣亲王笑了笑,挑拣出白色子收放在棋篓里,望着漆黑的夜空,缓缓说道:“去请秦隐过府一叙。”
蜀王一怔,荣亲王是要他拉拢秦隐么?
秦隐受谢桥要挟之后,便将进京一事,写请罪的奏折呈递上去,方才敢在京城里多停留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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