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穿着的衣裙便是银红色!
其中疑点重重,却又有诸多巧合!
他搜查院子之际,秦蓦带人来请他去前厅!他是何人?岂会为这点小事亲自来请?若是秦蓦来藏书楼救人,悄无声息,他绝对做得到!
手捏握成拳,眼底迸发人瘆人的煞气。
究竟是不是她,他得好生试探一番!
——
褚明衍在兰阳成亲前一日,便动身前往国寺。
寺院规制宏大,信徒众多,香火旺盛。
一入法门,清静庄严。
小僧弥见到他,窮身施礼:“师傅在后山。”
褚明衍还礼道:“师傅可安好?”
“师傅一向自在。”小僧弥答道,引领褚明衍前行。
一路行来,青石铺道,松柏参天,石碑座伫立,褚明衍一眼扫过碑上文字,恍惚间,眼前浮现一幕影像。她身着红衣,柳眉凤目,面带笑颜,虔诚地辨认碑文,可上面镌刻地是梵文,她并不识,便嘀咕着出家人也极为做作,刻着梵文,弟子皆不识,有何用意?后来,师傅讲解于她听闻意义,她羞恼跑去后山。
念及此,褚明衍摆手道:“小师傅去忙,我自个前往。”
小僧弥止步。
褚明衍改了方向,取来一把小锄头,去往后山的桃花林中。十三棵树下停住脚步,桃叶耀人地光泽点点褪去,斑驳地黄点渐渐扩大。秋风一吹,纷纷往下飘落,树头逐渐光秃,份外凄凉。
手指摘下枝干上凝满地一颗树胶,她唤桃花泪。层层剥去,露出陈旧地字迹一片模糊,依稀间可以辨认。
褚明衍看着二人并排镌刻的名字,唇边露出一抹淡淡地浅笑。眼底明亮的辉芒,点点沉寂,一片黯淡之色。
撩开袍蹲下,挥着小锄头锄掉地上枯黄的草叶,挖出埋在底下的一坛酒。
她说自今日埋下,他日我们成亲前一日便来国寺还愿,挖出这坛子酒共饮。
他说你如何知晓不会生变,你会嫁给我?
她只认为是戏言,并不放在心上,含笑说若当真是如此局面,你先成亲,我便挖出这坛酒,伐掉这棵树。他日你死后,我便坐在你坟头喝了。
时光荏苒,物是人非,明日便是她的婚期。
拍掉酒坛子上面的泥土,褚明衍望一眼二人的名字,手覆在上面抹去他的名,以指为刀,刻下柳自清三个字。
褚明衍提着酒坛子去往后山,寻找大师一同喝了这坛酒。
“小姑娘怎得未随你一同前来?”大师嗅着醇厚酒香,脸上笑意深厚。
“她明日成亲。”褚明衍语气闲淡,望着浓黄的酒水,嘴角微扬,“八年了,你还记得她。”
“明日成亲,你怎得来了?”
“又非我成亲,缘何来不得?”褚明衍曾一度以为会娶她为妻,只是后来之事,并非他所能够控制。
大师恍然,抚须笑道:“老衲观你二人面相,当年便直言缘浅,你偏不信。有的事情是命,不信也得信!”
褚明衍笑了笑,透着几分苦涩,似来了几分兴致,道:“你算一算我与谁有缘?”
“你是孤寡之相。”
褚明衍琢磨这几个字,朗声笑道:“有几个意思,我也觉得如此。我过些时日要成亲了,你算得可不准!”一拂袖,扬长而去。
大师望着他的背影,掐指算了算,面色凝重,摇头叹息一声,抱着酒坛子去断思崖。
果真如他所料,褚明衍在此打坐。
这一坐,便是已经过去几日。
——
柳府。
兰阳一夜辗转难眠,案上的龙凤火烛,燃烧殆尽,天已经泛着鱼肚白。
坐起身,披着外衫下榻。
碧莲听到动静,进来道:“郡主,您醒来了。”
兰阳望她一眼,皱眉道:“日后唤我少夫人。”
碧莲一怔,点了点头,服侍她更衣,打水伺候她洗漱。
兰阳坐在铜镜前,碧莲替她用细粉遮去眼底的青影。
“少爷。”门外传来婢女的请安声,兰阳侧头望去,他已经穿戴整齐,月白锦袍映衬的他面色清冷,颀长笔挺的身姿,宛如芝兰玉树。
柳自清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嘴角噙着淡淡笑意,昨夜的一切似乎不曾发生。信步而来,接过碧莲手上的眉笔。
兰阳微微一怔,不解的望着他。
“你的眉画的太凌厉,我来替你画一画。”柳自清淡声道。
兰阳轻轻点头,她的脸太媚,所以她的眉便画的尖锐,稍显凌厉。
柳自清将手里的眉笔沾染眉墨,弯腰托起她的下颔,望着她不太自在的神情,轻笑一声:“头再抬起来一点。”
兰阳面色微红,配合着他抬高下颔。
柳自清一手捻起袖摆,目光专注,一笔一笔,细细帮她描画半日。
兰阳紧闭着眼,他呼吸轻轻吹到脸上,微微发痒,宛如轻盈如羽拂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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