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面色赤黄,舌苔厚重,偶感心悸?”谢桥缓缓道出太后的情况。
太后眼皮子一跳,越听越心惊,如坐针毡,按捺不住道:“哀家……又病了?”
“只是发病的前兆。”谢桥面色凝重道。
太后心中一慌,连忙问道:“如何诊治?”一心想着病情,完全忘记唤谢桥进宫的目地。
谢桥摇了摇头,无奈说道:“太后娘娘原就被大寒之药伤脾胃,不适宜再用药,只得修身养性,别无他法。”顿了顿,方才看着太后日渐丰腴的体形,又见宫婢陆续送来的精致菜色,道道不离荤腥。眸光微微一闪,继续道:“不能沾油,吃荤腥。”
太后面色骤变:“不放油,菜还能吃?”
还不能吃肉!
她爱吃肉,每一餐,都必要有荤腥,一顿不吃便会心慌。
“素菜用水焯一下,加一点食盐拌着吃。”谢桥见太后面色极为难看,不打算执行,补上一句:“自然,太后娘娘吃不惯,也可以吃油吃肉,病症再发作,我不敢保证还能治好。”
太后紧了紧手心,心烦意乱的喝斥宫婢:“没有听见郡王妃的话?撤下去!”
“太后娘娘也不能太忧思,心思太重,郁结于心,也不利休养。”谢桥唇边掠过一抹笑意,福身行礼道:“我便不叨扰您用膳,先告辞。”
闻言,燕王妃与褚明珠一同起身告辞。
她们可不要留下来吃寡淡无味的水煮菜。
不约而同的睨谢桥一眼,只觉得她这一招太阴狠。太后身份高贵,她拿太后没有法子,不能顶撞,心知太后极为重视身体,便拿此做文章,恐吓太后。太后有怒不得发,忽悠地连爱吃的饭菜都不能食用,日日吃这水煮菜,对她也算是‘酷刑’。
太后却并未糊涂,沉声道:“宁姑姑,将人带出去,与郡王妃一同回府。”
谢桥道:“我代郡王谢过太后恩典,只是郡王的事情,我做不得主,人暂且留在您这儿,郡王怕会进宫了,您再亲自赠给他。”
气血涌上太后头顶,怒拍小几起身,还未训斥,便听到谢桥轻飘飘地说道:“太后娘娘,切记,不得动怒。”
太后觉得一股血气涌向喉间,紧咬住牙关,面色铁青,“你——”
话未说完,便被风尘仆仆而来的秦蓦打断道:“太后娘娘,我的事情不劳您费心,身体要紧。”视线落在宁姑姑身边娇美明丽的女子身上,目光阴寒。“太后想要多一笔孽债,只管将人送进郡王府。”
太后浑身一震,双目赤红,深深看一眼秦蓦。良久,终究是摆了摆手,让他们退下。
秦蓦带着谢桥离去,在门口一顿:“太后日后无事莫要找容华,若是为我好的事,只管与我说。”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去。
太后愤怒地拿起茶盏往地上砸去,脑中蓦然想起谢桥那一番话,生生克制住,深吸一口气,平息心头肆意喧嚣胀得胸口发痛的怒火。
“咳咳……咳……”太后剧烈地咳嗽,拿着锦帕咳嗽,只见雪白的帕子上沾染着点点血迹。
“太后!”宁姑姑惊呼一声,脸色隐隐发白:“太后娘娘,奴婢去请太医。”
太后总觉得谢桥是拿捏住她的脉门,故意威胁她。点了点头,示意宁姑姑去请太医,她好确定谢桥所言是真是假。
宁姑姑匆匆而去。
一旁的宫婢搀扶着太后坐在桌前用膳。
玉白的瓷盘在珠光下,泛着莹润光泽,映照着盘中间的青菜,青翠欲滴。
太后目光一扫,两碟菜,水煮青菜,翡翠豆腐。
素淡,毫无胃口。
执筷夹起一根青菜,盐放得少,青菜本身的甜中略涩。
呸——
太后嚼几口,吐出来。
睨一眼翡翠豆腐,同样水焯一下,切碎青菜撒在上面,瞧着便是胃口尽失。
啪——
筷子重重拍在桌子上,眉宇间闪过嫌恶:“撤下去!”
宫婢不敢劝说太后,立即撤下去。
这时,太医随宁姑姑而来,望着宫婢端下去的青菜、豆腐,心中狐疑,太后无肉不欢,并不喜食素菜,且口味甚重,这菜色寡淡无味,看者都提不起任何的食欲,只怕饿极都吃不下去!
“这是太后的膳食?”太医忍不住好奇的询问道。
宁姑姑叹道:“郡王妃说太后娘娘旧疾有萌发之态,饮食宜清淡。”
太医颔首,进殿。太后侧躺在贵妃榻上,宫婢将一方锦帕放在手腕上。太医扶脉,太后除肝火旺之外,并无其他病症。
“哀家身体可有大碍?”太后留一个心眼,并不提谢桥说的话,看是否对得上。
太医方要将诊断出的结果告知太后,转念记起宁姑姑说的话,心中斟酌一番,当初太后的病症,太医院皆是束手无策,最后是郡王妃给治好,她既然说太后旧疾有萌发之象,恐怕是真的。
他如自己方才诊断的结果所说,导致太后病发,只怕要掉脑袋。当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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