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羽不想欠谢桥人情,可这张脸不能毁了。
“嫂嫂,我的毒能治么?”纳兰清羽语气里带着颤意,她心里害怕极了,只是事情没有水落石出,她不能露怯,所以强忍着没有吭声插话。
“能。”谢桥写下一个药方,示意明秀去医馆取药,调制好告诉纳兰清羽如何用。
纳兰清羽躺在榻上,谢桥用调制好的药涂抹在她的脸上,只觉得一阵清凉,脸上的灼热感被压下去。
待洗去之后,看着脸上红疹颜色淡去,不再那么密集恐怖,提着的心落下一半:“会留疤么?”
“不会。”谢桥庆幸道:“幸好你没有抓破,否则,会有淡淡的印子。”
纳兰清羽面色微红,低垂着头,轻声说道:“我怕毁容,难受难忍的时候,也不让自己抓。”抬眼看向秦蓦,方才道:“蓦哥哥,我不知蜀王妃心怀不轨。我初入京城,寄居在蜀王府,所以也请他们一道过来,哪里知道……”
“嗯,日后长点心。”秦蓦目光落在忙碌的谢桥身上,剑眉微蹙,不是她,谢桥如何会被蜀王妃陷害?只是纳兰清羽遭受的罪,他不便斥责:“你在京中出事,我不好与你父亲交代。”说罢,一挥手,一个人出现在屋子里,“今后蓝魁留在你身边。”
纳兰清羽想要拒绝,可秦蓦根本就不是在与她商量,带着谢桥径自离开。
马车上,谢桥睨他一眼:“派人保护她,还是监视?”
秦蓦亲昵的捏着她的鼻头:“什么都瞒不过你。”
谢桥摸了摸鼻子,疲倦的靠在大迎枕上。
明秀掀帘进来,跪坐在谢桥的脚边,询问道:“郡王妃,蜀王妃那个婢女应当知道是毒药,为何如此不小心,沾染到手上,不去请大夫?她不医治,只怕会整条手臂都会烂掉。”
谢桥但笑不语,她早知蜀王妃会对她动手,可又摸不准蜀王妃会从哪一方面入手,便只好下个套,随即安排人紧盯着蜀王妃与她身边的人。自然也发现阿浅在作妖,暗卫弄出一点动静,阿浅本就做贼心虚,定会手惊,慌乱间将药粉塞在袖中,又记起这毒的霸道,藏在床褥下,匆匆离去。
可她的手却是沾上药粉,想要去药店,只怕蜀王妃不答应,她也不敢!
稍有不慎,便会露出端倪。
明秀似乎也想到了,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郡王妃,您当真在王妃身上下毒了?”
“吓她的。”谢桥淡声道。
越是诡计使得得心应手的人,越是怕死,也更加相信她是真的下手了!
暂时拿她没有法子,折磨她还是手到擒来!
“蜀王为何娶蜀王妃?”谢桥心中极为疑惑,她若是没有记错,蜀王妃娘家并无权势,只是一个衰败世家的嫡次女。
“先帝属意蜀王,又怕提前给他指婚权臣之女,于他不利。只是给他随意指婚一个侧妃,混淆视听。正妃早已暗中订下,只待他登基之后再封后,最后蜀王失势,远走封地,又断了双腿,明帝一道旨意将侧妃扶正。”秦蓦语气淡薄,透着冷嘲。
蜀王当时意气风发,暗中揣摩出先帝心思之人,争相将嫡女嫁给他。树倒猢狲散,他失势之后,都去捧明帝!
那时候的蜀王,雄心壮志,经历变故,性情大变,光明磊落之人,也与小人自成一类!
谢桥恍然大悟,原来是先帝为他打算,却不想,坑了蜀王。
这蜀王也着实太过倒霉。
拉拢秦蓦与他为伍,却也毁在拖他后腿的蜀王妃手上。
明帝倒有几分见识,将她扶正。
“我要去淮阴侯府一趟,不回府了。”谢桥记起陈氏的相邀。
“陪我用膳后再去。”秦蓦吩咐车夫去酒楼。
——
用完膳后,谢桥带着明秀去往淮阴侯府。
淮阴侯府,白墙黑瓦,漆黑的厚重大门,楠木金丝牌匾上,镌刻着龙飞凤舞的四个金色大字‘淮阴侯府’,镌刻着庄重与辉煌。
婢女领着谢桥入内,亭台阁楼,树木山石,不同于外面的肃穆,幽雅不俗。
淮阴侯夫人坐在堂屋中,谢桥在她右手边坐下,丫鬟捧上热茶。
谢桥接过,脸上笑容浅淡:“本该晚辈上门拜访,不想琐事缠身,耽误到今日。”
淮阴侯夫人脸上的笑意敛尽,眉目间染着淡淡的清愁,叹声道:“你是个命苦的孩子,大喜的日子,出这样的事情。舅母也该上门去探访,可又怕叨扰你,惹人闲话,便等到今日邀你过府来说会子话。”言语间,透着疼惜。
谢桥笑了笑,并没有接话,提及褚明衍与兰阳之间的亲事。
“舅母也有烦心事,表哥他与兰阳郡主的婚事拖许久,却不想解除婚约了。”谢桥语气带着可惜。
淮阴侯夫人脸上的笑容透着森冷之意,“幸好她退亲,否则,便是结仇了!”虽然,早已是仇人!
谢桥听出淮阴侯夫人言辞间的恨意与厌恶。
心里转念一想,淮阴侯府与镇国公府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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