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再说话。
柳氏便知他这是没有听进去,收来汤碗,见他拿起书卷,轻手轻脚的离开。
“母亲,近来你有去看望长姐?”容生突然出声。
柳氏脚步一顿,细长的柳眉微微皱起来:“未曾。”
“长姐如今一人,您与三姐可以时常去看望她。她常年不在京城里,不知京中有些人家重规矩。如今被封县主,不能让人捏着把柄,你们得仔细叮嘱她一些。”容生心里忧心谢桥,锋芒太露,并非好事,总有人想抓她错处。
柳氏惊愕:“生哥儿……”
容生仿佛知道柳氏要问什么,缓缓说道:“长姐独身一人,没有依靠。除去我是她的二弟,这条命也是她给的,黄白之物,她不缺,只缺少依仗。我若强一些,长姐、三姐成亲后,夫家也不敢随意欺辱轻贱。”
容生这番话令柳氏大感意外,怔愣在原地。唇瓣嗫嚅,却不知说什么。
“夜色深沉,母亲早些歇息。”容生拨弄着烛火芯子,将灭的火焰瞬间蹿上来,昏暗的屋子明亮几分。
柳氏还未开口便见谢桥身边的蓝玉走来。
蓝玉屈膝见礼,容生抬头望来,蓝玉道:“世子,大小姐问您借内外衣裳。”
容生垂眸凝思,唤身旁的小厮去取。
“长姐近来安好?”
他听闻丞相向皇上替求娶谢桥做儿媳,可苏璃是个傻子。
拿着书卷的手紧了几分,辅国公府已经落败到堂堂嫡长女一个傻子也能觊觎的地步。他如何不痛心?不愤怒?
若如当年鼎盛,谁敢?
容生眼底闪过坚定。
“小姐大安。”蓝玉接过衣裳,便听容生道:“替我向长姐问安。”
蓝玉颔首,越过柳氏离开。
柳氏望着蓝玉的背影,若有所思。大半夜里,谢桥问容生要男子衣物作甚?心里稍一琢磨,便敛去心神,不敢细想。
容生盯着书,半个字不曾看进去,满脑子都在想谢桥问他借衣裳作甚?
替他这个堂弟做衣裳,断然是不可能。
借给人穿?
谁穿?
男子,女子?
望一眼天色,容生目光凛然,打发小厮去重华楼盯着。
——
谢桥盯着桌子上的烛火,已然燃尽大半,滴滴烛泪似滴落在她的心头,烫得她坐立难安。
秦蓦已经进去半个时辰,还未曾出来。
谢桥来回踱步,想要进去,又怕看到不雅之事。
这时蓝玉捧着衣裳进来,谢桥想让蓝玉进去看看,又觉得不妥。早知如此,该让蓝玉顺便将容生唤来。
良久,谢桥站在净室门口:“郡王,好了么?”
寂静无声。
谢桥心下一沉,唤道:“郡王?”
依旧没有回声。
“秦蓦?”谢桥仔细一想,里面一刻钟未曾传出水声。他身中情毒……心中凛然,抬步进去。
浴桶水漫至桶沿,上面一层层涟漪,墨发如水草一般在里面飘荡。
“秦蓦。”
谢桥变了脸色,看着他沉在桶里,伸手去拽,却被秦蓦拉住她的手臂一拽,整个人栽进桶中。
谢桥的惊呼声,尽数被他吞咽在口中,狠狠的啃咬着她的唇瓣,双手撕扯着她的衣襟。冷水浸泡过的大掌依旧滚烫,贴上她腰间细腻的皮肤。
两个人都为之一颤。
谢桥双脚踢蹬,水花溅湿一地。许是提到他的要害处,秦蓦抓着她的手一松,谢桥窜出水面。还未起身,秦蓦火热的身躯将她压在桶沿,衣襟被他撕裂,露出半边圆润的肩头,他倾身在她肩膀上咬一口。
谢桥心中一急,大声叱道:“住手!”扬手朝他脸挥去。
啪——
清脆的响声响彻净室,霎时归于平静。
秦蓦紧紧的盯着她,漆黑的眸子似笼罩着一层薄雾,隐约看着谢桥苍白的脸色,眼角微湿,不知是泪还是水浸润所致。看着她眼底的慌乱,眼中的薄雾似渐渐散去。伸手拉着她的手臂,将她拥进怀中,一手轻轻的摩挲着她的青丝,无声的安抚着受惊的她。
谢桥气急得捶打着他的后背,那一刻,她真的以为他要……心里真的害怕了。
“混蛋!”谢桥对他的行为又惊又怒,几次三番的轻薄她,把她当作什么了!
秦蓦仍有她拳打脚踢的发泄,一言不发。待她渐渐平静之后,方才放开她。
谢桥喘着粗气,狠狠瞪他一眼,拢了拢襟口挡住裸露的肌肤,跨出浴桶,几乎落荒而逃。
秦蓦双手搓了搓脸,沉进水里。
浑身不再那么燥热之后,浑身湿漉漉的出来。谢桥已经收整好情绪,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端坐在凳子上盯着火烛出神。
他喉结滚动,望着她平静的侧眼,头一回不知所措。
那一番行为,他无意识下冒犯她。
“桥桥……”秦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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