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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出宫门,谢桥这才松口气。
卫如雪放下帘子,发白的面色已经逐渐恢复如常。见谢桥端起茶水满饮一杯,暗恨这小贱人命大。眸光微闪,一贯温言细语的说道:“你当真是莽撞,幸好有燮郡王在,皇上一心惦记太后病症这才没有发落你。”旋即又叹道:“你也莫怪我不给你求情,你也知我如今是带罪之身,若是给你求情,只会害苦你。干脆直接认罪领罚,这才有幸逃脱一劫。”
谢桥听她冠冕堂皇的说辞,心中冷笑。
她岂会这么好心?
卫如雪看她面色淡然,暗中咬牙。面上却是娇柔不安,忐忑的询问道:“你……不会因此怪我吧?”
“停车!”
谢桥突然出声,对她说道:“我们这桩买卖已经做成,卫小姐将银子结清,便无旁的什么事了。”
卫如雪是聪明人,明白谢桥这是应允会将事儿烂在肚子里。
倒也爽利的吩咐雪梅将银票给谢桥。
谢桥拿着银票离开。
卫如雪看着她清瘦的身影,心里还是难安。给雪梅使了眼色,既然杀不了,也得让她无法在京城立足。
……
谢桥拿着卫如雪给的二十两银票,打算租赁一间小铺子开医馆。每次说定后,不消多时,商铺老板便会反悔。
稍一琢磨,她心里便门儿清。
卫如雪这是不打算放了她!
看着眼前这简陋的铺面,统共两层,虽不大但也极合她的心意。下面用来看诊,上面用来住宿,地段也不算很偏僻,租金划算。未免老板再次反悔,谢桥当即将一整年的租金都付清,一共二十四两银子。
谢桥手里还剩下二两,这多余的几两,都是租赁铺子老板给的违约银子。
花几日功夫清理干净铺子,谢桥拨出一两银子买了一些常用的药材。白日里走街串巷做铃医宣传,夜里便抹黑出城去山里采药。
日子也就这般紧巴巴的过了半月,择吉日放了一挂炮竹,算是开业。
连着数日,谢桥这儿冷清得没有人上门看诊。好容易来了一两位,一瞧她是女子,掉头就走。
这一日,谢桥照例开门,望着不远处的医馆,在她后头开张生意却红火。不由得叹一声:这样下去也不是法子,再没有进项她就得坐吃山空!
“救命啊——救命啊——大夫,你行行好,快给我孙儿瞧瞧,他这是害了什么病?”一位老妇人抱着面色蜡黄,只剩皮包骨头的小男孩跑进来,跪在谢桥的脚边磕头:“求求大夫救救我的孙儿,救救他……”
谢桥看着眼前穿着打补丁衣裳,头发银白,面容沧桑的老妇,便知她找上门来定是付不起旁的地方诊金。她的孙儿确实病重,这才到自己医馆里来。
“快将他放在竹榻上。”谢桥敛去心思,有人上门总归是好事。医治好了,还能稍微打响一下名声。
“唉。”老妇连忙把男童放在榻上。
谢桥望着眼前难受得发出细微呻吟的小男孩,瘦得已经脱形。诊完脉,摸了摸小男孩的肚腹,腹部胀满,身上散发出一股酸腐恶臭,俨然是痢疾的症状。又因长期营养不良,适才这么严重虚弱。
“大夫,我……我孙儿的病,可能医治?”老妇人瞧着谢桥沉思,惴惴不安道。
谢桥道:“能治。”转而写了药方,抓几副药递给老妇人:“暂时连服三帖,止吐止泻后,再来我这拿一味药。还有给他食补,这样有利于病情恢复。”
老妇人听谢桥说的症状全都对上了,激动不已。倏然,面色微微一变。手足无措的捧着药,讪讪地说道:“我……我没有银子付诊金,实在是不得已才请求大夫给他医治。我……我……”赊账的话,老妇人难以启齿。
谢桥早已料到,摆了摆手道:“救命要紧,您就先欠着。”
老妇人感激涕零,跪在地上给谢桥磕几个响头:“您的大恩大德,老妇铭记于心。”
谢桥将人送走,长舒一口气。望着简陋的药柜,顿时有些萎靡。今儿夜里,看样子又得出城去采药。
日落西山。
草草的用一个馒头就着咸菜吃完,谢桥拿着小锄头背着竹篓打算出门。
两道人影抹黑闯进来,其中一人对谢桥道:“杵着作甚,还不快过来!”
谢桥一怔,看着一道高大的身影,扶着另一人坐下来。被那人回头一瞪,谢桥回过神来,连忙放下竹篓,点亮烛火走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谢桥瞧见他胸口然满血。
利落的撕开他的衣袍,露出胸口上狰狞的伤口,从左胸至右腰,皮肉外翻。
谢桥吩咐大高个去打水,清理好伤口,涂上秘制的创伤药给他包扎好。这才起身净手道:“我这里药材不全,给你们开个方子去别处买药。”
身后并没有回应。
谢桥顾自写好方子,递给大高个,这才发现受伤的老者盯着她的脸。
老者在她的注视下并没有收回目光,反而视线落在她手心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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