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水杯被拿起后,他就看见迹部伸展手臂,斜靠在座位上,一手搭着身后的靠背,另一手慢悠悠地拎着水杯,然后用笃定的语气说:“你那个学弟,之前说是不熟?我感觉挺熟的,他喜欢你。”
“您倒不必用肯定的语气强调。”岩濑惠缩了缩脖子,他怕冷,即使现在已经上了车,还是能感到一股寒意,“我不喜欢Alpha。”
我不喜欢Alpha……嗯?!我不喜欢Alpha?!
“咳!”岩濑惠话刚说完,前排的司机就猛地咳出了声,像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一样,还又紧跟着咳了两句,“咳咳。”
“抱歉社长,冷空气刺激,鼻炎犯了,影响的嗓子有些不舒服。”
迹部打了个响指:“空调温度放高点,省那些钱做什么,本大爷没有么。”
一个两个都怕冷。
他用余光扫了眼自己西服外的羊毛大衣,突然怀疑起自己和岩濑惠待的都不是一个季节。
巴黎有那么冷吗?
不过这家伙倒一直挺怕冷。
即使有司机的咳嗽打岔,迹部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而是继续这个话题:“不喜欢Alpha,那说明对他人还挺喜欢。”
“你今天怎么阴阳怪气的。“岩濑惠把手放在空调出风口旁边,索性连敬语都不说了,”人也不喜欢,我现在没有谈恋爱的打算,但是更不想和Alpha、Omega谈恋爱而已。”
“你是不是受他信息素刺激了?”他有些怀疑。
Beta闻不到信息素,但也有常识,再加上以前在游泳队这些事见多了,多少也能猜出一二。
比起一般人,运动员,尤其是游泳类运动员对信息素的管理意识很低,不是特殊情况不会使用抑制剂,但他们对他人信息素的影响又有了耐性,因此和别的Alpha见面,往往是运动员无事发生,外人情绪不稳。
换做Omega也是一样的,但他们从事的项目都比较聚集,教练不会放人在没保护措施的情况下乱跑。
“就他?”迹部不屑地冷哼一声,“你也过于小看本大爷了吧?”
“这世界上还能有Alpha对本大爷产生威胁?”
迹部觉得荒唐可笑,岩濑惠却觉得他在这方面太自大了,小心驶得万年船,在科技发展快速的现在,谁知道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药呢。
但他还是选择了顺毛撸,惹招财猫生气可不是好事,这还关系到他的工作生活呢。
“是,是我想太多了。”
“哼,知道就好。”他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前排的司机隐隐松了口气,只觉得这份差事真是越来越难做了。
岩濑秘书在任时,经常和少爷斗嘴,虽然不会有什么恶劣的结果,但每次在车上,他就会无辜躺枪。
但如果是其他秘书吧,他们又经常做不到少爷心上,车内也会有一层低气压围绕。
所以还是桦地少爷好啊。
有他在,起码自己不会孤单的成为这两人play间的一环了。
司机暗自腹诽着,后排的两人聊着聊着话题也是越来越跑偏,从感情生活聊到工作,又从工作聊到爱好,最后又绕回了原点。
大多数岩濑惠再说,因为迹部景吾没有秘密。
“我和龙司没在一个高中啊,他高中回老家岩鸢上去了,大学倒是一起……冰室?他是从高中一起升到大学的,再后来你应该能猜到,就那样,退役后我就没联系过他了。”
“您确定要明天直接回去吗?下周的日程安排倒是不影响……哦,敬语啊,一提到工作我就忍不住说出来了。”
“其实我觉得你要去钓鱼的话不如我们直接去赶海吧,反正我把驾驶证都考了,你带个渔民,咱在出海季直接捞鱼——你说那和钓鱼不一样?不都是把鱼弄上来吗有什么区别。”
“钓鱼是考验耐心,磨练意志。”迹部轻轻摇晃着水杯,好像他拿的不是气泡水,而是一杯美酒。
“本大爷最不缺的就是耐心,而且看着等待许久的猎物终于上钩——那种成就感可比拿渔网捕获鱼群华丽多了!”
“啊?”岩濑惠不理解,在大太阳底下晒着就为了钓鱼能有多大的意思。
“可能是我没耐心吧,我觉得叉鱼有意思。”
“叉鱼?”迹部这种城里,不,国外孩子,只是听过没见过。
“嗯,把树枝削尖,在小河道里对着鱼狠狠一叉!就好了。”岩濑惠说得很简单一样,还像模像样地做了个动作,“不过现在应该没那么干净的小河了,有也没什么大鱼。”
迹部景吾对这种田园的事挺感兴趣的,示意他继续说,看两人聊的那么起劲儿,司机也很有眼色的悄悄放慢速度,让这趟回酒店的车程更久一些。
一直到下车,迹部还在听岩濑惠讲小时候在姥姥家捡柴火烧老式炉子的事。
类似的事其实几年前岩濑惠讲过,但迹部现在听着还是那么感兴趣,他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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