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秋岳冷声道:“在我的地方,我便是规矩,叶总管请回吧!”
“血衣鬼卒”心中怒火上撞,在“冥灯鬼府”之中,除了“冥灯鬼判”外,谁敢与他如此说话?他面色一变道:“新姑爷既然想插手此事,在下也不敢阻拦,不过这个小贼武功甚高,而且他敢潜入鬼府行窃,想必是有同伙环伺左右,我担心万一这伙贼徒乘虚滋扰姑爷你,届时在下无法向灯主交待,不如这样,既然大小姐选中阁下为婿,我想你一定是武功卓绝,如果新姑爷你能接住我一掌,在下便可放心离开,将此人交给你处置,若是你无法接住叶某的一掌,不如还是由我将其带走比较稳妥。”
袁秋岳暗自咬牙,心知这“血衣鬼卒”自恃武功高深,有意刁难自己,如果不答应他的要求,一旦僵持下去,恐怕迟早会惊动鬼府中人,但是如果应承下来,自己对接住叶承涣的一掌却没有丝毫把握。
但转念一想,月影本是一个局外之人,为了自己不惜冒死相助,而且看情形,此刻她身受重伤,亟需马上救治,自己岂能胆怯退缩?就是死也要硬接他一掌!
心念至此,袁秋岳慢步上得前来,朗声道:“叶总管此法甚妙,那就请你即刻出掌,也让在下见识见识。”
“血衣鬼卒”见袁秋岳丝毫没有畏惧,一时也揣测不出他的深浅。他心中盘算着:“如果我一掌全力击出,万一对方承受不住,受了内伤或者就此死在掌力之下,那明日小姐大婚我将如何向灯主交待?不如我用七成掌力试他一试,看看这个新姑爷到底有几斤几两!”想至此他一抖衣袖道:“那叶某便僭越了,姑爷你当心了!”言罢,丹田提起一股雄浑的内劲,运行于掌心,身形好似电闪,疾步向前,挥掌朝袁秋岳的前心拍去!
这“血衣鬼卒”的武功及内力非同小可,在“冥灯鬼府”之中仅逊于“冥灯鬼判”一人,江湖中能与之匹敌者可谓凤毛麟角、屈指可数。他击出的虽然只是七成功力的一掌,但也足以开碑裂石,断金碎玉,一般高手硬接此掌定然非死即伤。
袁秋岳此时顾不得多想,他依照易琇琪传授的运功方法,将真气凝聚于掌心,俊目暴睁,猛地挥臂朝“血衣鬼卒”攻来的一掌迎去!
侧卧在地上的月影看得十分清楚,她当然知道叶承涣武功的可怕,但她此刻已无力阻止,心中惟有叫苦不迭。她根本不相信袁秋岳能接住这凶猛的一掌,目前只能不停地祈求上苍,希望袁秋岳不要死在“血衣鬼卒”的无俦的掌力之下。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但见四下尘土飞扬,草木被罡风扫得瑟瑟抖动。
二人谁都没有后退半步,双方的脚都陷入地下两寸余深。
月影呆呆的看着,一时也分不清状况。
过了许久,“血衣鬼卒”慢慢撤回手臂,一言不发,转身朝鬼府方向而去,竟然连头也不回。
月影支撑墙壁站起身来,缓缓走了过来,试探地问道:“无念公子,你……你没事吧?”
袁秋岳转身望着月影淡笑道:“还好。”
月影急忙道:“你难道没有受伤?”
袁秋岳道:“当然没有,只是臂膀有些酸麻而已。”
月影惊得瞠目结舌,呆立在那里。仿佛泥塑木雕一般。嘴里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鬼府上下除了灯主本人,没人能接住‘血衣鬼卒’的一掌,你不但接了下来,竟然丝毫没有受伤,简直让人匪夷所思、不敢相信!”
袁秋岳过去扶住月影的身体,关切地问道:“月影妹子,你伤得如何,快些进入驿居,让我为你疗伤。”说着,也顾不得男女避嫌,将月影抱了起来,快步进了“冥灯驿居”,直接奔着后堂而来。
月影虽然伤势很重,但此刻躺在袁秋岳的怀中,感觉心中无比的温暖,犹如置身在梦境一般。
袁秋岳将她放在床榻上躺好,并为她摘下沾有血污的面巾,而后道:“月影妹子,不知你伤在哪里?”
月影脸色惨白,吃力地说道:“我背后中了那个‘血衣鬼卒’的‘朔风玄阴掌’,如果不马上疗伤,半个时辰后,便会寒毒攻心,必死无疑。”
袁秋岳焦急地道:“那要如何行事,才能治愈掌伤?”
月影道:“我内伤太重,无法自行运功逼出寒毒,只能由他人从背后助我运功疗伤。”
袁秋岳道:“那便让我为你行气逼毒吧。”言罢,探手将月影扶起身坐正。
月影面色一红,道:“无念公子,可是……可是……可是……”
袁秋岳道:“可是什么?”
月影嗫嚅着道:“那‘朔风玄阴掌’毒气霸道非常,在疗伤时必须赤身宽衣,否则寒毒无法散尽,不死也要变成废人。”
袁秋岳闻言也俊面通红,沉默了半晌才道:“月影妹子,如今月朦去了‘白骨冥窟’,不知何时才能返回,如果延误了医治,那我将会抱憾一生。我们都是江湖儿女,不可为了一时的颜面。而枉送掉性命。请恕无念失礼了!”话毕,便开始为月影宽衣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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