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得一天是一天,反正,保底不过是投降了颜肃之,后路有了,他也就不急了。
他不急,有人急,霍白一定是最急的人之一。
霍白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隐形中二病患,眼看原先一起搭档的山璞等人都有了光复旧京之功,山璞、李今、卢慎都是他连襟,前两个还有首入京城之功。霍白未免有那么一点点坐不住。
他也不是冒进的人,并没有贸然动手,而是紧盯着益州方面有什么动静。更悄悄派人冒充商旅入益州,搜集各种情报。益州长史解昂因主官是个墙头草,谁说都觉得有理,就是不肯拿主意,渐渐沉不住气了——世上最厉害的风不是台风而是枕头风,解昂才给他掰过来,晚上夫人一吹风,他又偏向妻舅了。
解昂被这样的上司弄得神烦,干脆自己悄悄与颜肃之联系。想与颜肃之联系,必得过荆州,必得经荆州守军之手。霍白也就知道了,知道之后,他也不甘心只当个传声筒,而是与解昂定了个初步的计划,以解昂为内应,霍白派兵遣入,里应外合,拿下益州。
步骤都想好了,以联姻为名,请颜肃之出个侄子,救娶益州刺史他闺女。下聘迎娶的队伍就挟着精兵,见面就把益州刺史给拿下。擒贼先擒王。over。反正益州内部本来就是要跟颜肃之合作的人多。当然,为了表示自己的正确性,显得不是自己挑事儿,必须要等到颜肃之他侄子到益州之后,再使点小手段,让益州刺史反悔!
这样,颜家就成了受害者,诚心求亲被悔婚,撕你户口本当报复。voer。
颜肃之眼角一抽,一望天,这还真tm要打仗了啊!
这个计策未免流于阴毒,但却是个好计。颜肃之有些犹豫,如果让益州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到时候又是一股势力,保不齐还要再出幺蛾子。可这么算计人家,中二病也是有原则的!
霍亥却是默认侄孙这办很好,他担心的另有其事:“不知太尉那里,会怎么想呢?”
是啊,挖了人家邻居之后,楚丰会怎么想呢?益州内部既然有那么个提议,怎么可能与楚丰没有接触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了颜肃之的身上,颜肃之道:“从其议!”又问南宫醒,跟北边的骂仗搞得怎么样了。
南宫醒道:“已有草稿了。”
颜肃之要了草稿一看,也乐了。到底是他闺女出的主意、南宫醒润色的文稿,真是坏透了。给两处的文稿基本是一个意思:天象与地上的事情是对应的,真命天子自然就是太阳了,我看虞堃是天子,所以被你们欺负了。这才是应这个天象的。你们要自称是天子,你们被谁给欺负了呀?先说好了,我家头子是虞堃的摄政,可没欺负他,也不认你们当老板。
颜肃之爆笑:“亏得是金星凌日,这要是荧惑守心,乐子就更大了。此事可交与可信之人,卿可伴二郎共征西(霍白)处。”这便是允了霍白的提议。
颜神佑道:“只盼着益州刺史放明白些,别叫征西用到后手才好。”一统天下是大家都想的,如果益州刺史想押注想得太久,只怕什么注他都押不了。
颜肃之道:“福祸只在一念之间。”
颜神佑便闭口不言,卢慎道:“从议亲到下聘,往返总须数月,往来交涉,够他思量的了。顶好是两家合一家,大家都好。”
颜神佑不大想听下去了,便向颜肃之告辞,往与楚氏通个气。楚氏默,看看孙女儿挺着个大肚子,她有什么重话也不能说。只能叹道:“只盼你阿爹手下留情。”
颜神佑道:“阿爹不是那样的人。”
楚氏道:“我知道了。”
颜神佑看她脸色,便知她已明白这后面的意思,也不多打扰,便要起身告辞。楚氏道:“我再写封信给雍州,劝一劝吧。大将军都来了,他们还犟的什么呢?”
颜神佑彻底放心了。
过不数日,山璞又来信,道是已募了两万士卒,正在操练。已向颜肃之打报告,要求回来陪老婆生孩子。颜肃之因前线有郁陶坐阵,痛快地批准了。阿婉原在吴郡,算好了日子,也丢下姜云自己跑回了昂州。山璞也不敢让老婆再搬家,哪里生不是生呢?这年头小夫妻结婚后住岳父家住到生了几个孩子才搬回来的也不稀奇。
颜神佑见这些亲朋好友围了一圈儿,忽然觉得怪怪的,又说不出哪里奇怪来。相较之下,家里圈了好几个稳婆这等事,反而不觉得奇怪了。
六月初一,颜神佑起床便觉得有点不对,山璞完全没有经验,也看不大出来。及与姜氏往见楚氏,才被这两位女士看出端倪来。两人都是生育过的,瞧她的样子就觉得不对,胎动有些频繁,看日子也该到了。姜氏最急,催着叫稳婆来看。
到来一看,果然是发动了。楚氏还怕自己这里是寡居之所,不够吉利,山璞听了大急,上来抄起老婆就跑。后面姜氏、楚氏等着带着侍女跟着追,一气追到颜神佑的屋子里,才发现稳婆落在了后面,山璞又跑去揪稳婆。
真是鸡飞狗跳。
后面乱,还来了添乱的!颜肃之一大早就觉得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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