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颜神佑便也不出去了,两人只在城中安乐。安乐而不清闲,两人身上毕竟有官职,颜神佑须管着昂州诸般事务,便是山璞,也须时常与颜肃之开会,讨论一下以后的进程。
山璞回来便时常与颜神佑嘀咕:“李先生他们几个,并不在府内见了,可是因为临安宫中客?”
颜神佑道:“你也看出来了?他们都有气性,万没想到造化弄人。”
山璞将“造化弄人”念了几遍,道:“也是这么个道理。”十年之前,他也想不到自己会有今日。一时之间,感慨万千。
就在夫妇二人才说完李彦没两天,李老先生却登门而来了。
山璞与颜神佑扫塌相迎,却见李彦不是一个人来的,后面还跟着霍亥、丁号等人——都是已经很久不去上班的家伙。
颜神佑笑道:“怪不得今天我听外面的鸟儿叫得都好听了几分,原来是有贵客到了。”
霍亥不客气地道:“贵客难道不是在临安?”
颜神佑道:“先生说笑了,里面请。”
分宾主坐定,丁号与颜神佑最熟,一点也不拐弯地问:“贤父女究竟有何打算?”
颜神佑也不跟他玩虚的,径自回答道:“彼未尽失人心。况且,今上不同于其兄。”
丁号冷道:“难道要半途而废么?”他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很有一种机械音的冰凉感。
颜神佑道:“我经临安,在圣驾那里遇到一件奇事。有一县令,感念君恩……”缓缓说出了岳茂的事情,末了道,“十有八、九,是他作祟。他倒是为皇帝着想,我也不想束手就擒,为人作嫁!”
李彦的表情一直很冷,此时方拍案道:“好!”有这句话就够了。
这也是几乎所有权臣的难题,出力流汗,干出了业绩,自然就会有威望。坑爹的是,你这是给老板打工赚钱,他收钱的时候不嫌你能干,干完活了,又嫌你有存在感了。非要搓磨你一回,证明他这个没干过什么实事的老板比你更高明才行。纵使老板不这么想,老板身边一群想刷存在感、别人种完了树他想来摘桃的人,也要这么想。
霍亥便问:“不知娘子有何计较?”
颜神佑耸耸肩,道:“圣上也该成婚了,既有后宫,这光宫女怕是不要不够,恐怕是要宦官的。”
李彦笑道:“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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