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颜渊之的同意之后,当场就把扬州守军给拆了。整军,依旧是按照旧制,有父子、兄弟俱在军中的,必命一人归家,为家中独子的,可以回家。百姓重授田。
有军官不想留的,照此办理,并且,更加条件更加宽松——不愿意干的,就可以走,不拘于是否有兄弟父子同在军中服役。你敢退伍,我就敢给你授田,并且,根本级别的高低,分别有比士卒更多的田。
守将都要傻了,这tm是什么事儿啊?眼瞅着兵就要散了一半儿了呀!韩斗没把他的兵给折腾完,这小娘子一来,折腾下去一半?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他强撑着,问颜神佑:“我亦受朝廷之封,乃是本地守将,你奈何散我军士?”
颜神佑很冷静地告诉他道:“你现在不是了。”
守将:“……”
颜神佑对颜渊之道:“正好,上阵父子兵。”
守将大悟,将要叫嚷起来,却被颜神佑一个眼色下去,玄衣将人扣住。一个字还没来得及吐,已经被堵了嘴使一条麻绳捆了。
颜神佑亲往扬州兵驻地去,再宣将令,分营,将可归家务农的,另立一营,留守的,再立一营。以颜希礼为将,与他五百玄衣护卫,驻扎进来,开始练兵。
守将则被她一本参到虞堃跟前,以纵容哗变、不识大体、不堪大用为由,强行发到了昂州去看管。守将自是不服,颜神佑却也不理,只说:“大敌当前,无能是罪、内哄是罪。”却许他携带亲信士卒同往,倒也消弥了许多反对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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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事毕,已至深夜。
回城路上,颜神佑向颜渊之解释了情由。颜渊之自嘲道:“我原还在愁,要如何弄来这许多粮草,现在一看,倒是省心了。”
颜神佑道:“并非为了这个,这个人,本来就有些不妥。单说今日这事,他有本事,自然能约束得住。纵有疏忽,也不至于这里已经打完了,那里他还在看热闹。”
颜渊之沉思道:“这倒也是。布告已经贴出去了,文书交割完毕,我正在看籍薄,年后便要重新授田呢。如今,正好再说一回。只是有一样,我还是不明白,从来只有天下太平了,才好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你怎么现在就……”
颜神佑道:“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了,养不了那么多兵了。天下一乱这么些年,原来的底子都耗得差不多了罢?战乱之地,供养兵马太多,总有一天要被拖垮的。不如趁此机会,就颁授田之令,愿走便走,愿留且留。走的,发给口粮,明春支给种子、农具等,令种田。余者严加整训,使成精兵。”
颜渊之想了想家底子,也有些泄气。昂州已经到了要发动妇女的地步了,扬州这里,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默默点头,又问要将韩斗如何。
颜神佑道:“我原也不打算让他在扬州常驻的,只是现在还要用到他而已。收拾对岸那些人,我的人马还不大够。”
颜渊之惊道:“你待如何?”
颜神佑道:“先试试水吧!”
颜渊之没有想到的是,颜神佑说试水,那就是真的试水。她命韩斗整军,年后与她一同往河岸赶去,先在岸边扎营,再观察河流的情况。韩斗有些踌躇,决心倒是下得很快,向颜神佑请求,他的兵,也按着扬州兵的待遇来办。
颜神佑笑道:“你却是躲不了清闲的,你的兵,可精简,你本人还是留下来罢。你又不是不识大体之人。减人、加饷,依昂州兵例。无论去留,都不会亏待他们的,放心。”
回得城内,颜希礼居然有几分模样,将城内约束得一片安静。颜神佑回来,便即开了坊门,道是已太平无事。颜渊之重宣授田之事,颜神佑向颜渊之建议,紧盯城内之士族。
颜希礼听闻要让他领兵,欢喜得不得了,恨不得立刻到城外去。颜神佑道:“他们原先可是有主的,让你去,你可得能降得住,不能犯浑!”
颜希礼道:“阿姐放心,我省得。我与他们同吃同住,老实人,我也待他们好,不老实的,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颜神佑道:“我与你五百玄衣,你小心着用。这几日,先随阿胡学一学。”
颜希礼欢快地答应了。颜神佑又将她暗中记下的原守将心腹的样貌、名字,都告诉颜希礼,颜希礼记这个倒是很快,拍胸脯说:“阿姐放心,我自会看好他们。”
颜神佑却又要去应付南郡守一行人等,颜渊之见状,对她道:“你且去忙,我亦有事。”他还得去整理出授田的具体事宜来,不止是条例,还须安排能用的人手。这件事,最好是跟剿匪同步才好。一面推进,一面巩固,这样才好。这事儿,他跟儿子就能商量了。
颜神佑这里,轻描淡写一句:“已经没事儿了。”就招呼大家吃饭,完全不像是解除了六千人的武装,搞翻了一个守将之后应有的态度。
南郡守等也不敢多问,既然无事,他们便吃吃喝喝,休息完了,赶回去过年。南郡守倒是关切地问了颜神佑一句:“使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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