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管得太宽了吧?
程妙源倒是个学问不错的人,这个学问不只是死读书,他还通晓些风俗,知道荆州旁边的这个昂州,骨骼清奇,女人悍勇,以为颜神佑这是受了昂州风俗的影响。当面不好说,要给颜肃之留点面子,只要颜肃之不反朝廷,其他的,都是小节。
决定背后劝颜肃之一劝:纵容女儿不是这么个纵容法的。你也是个头面人物,说出去了,不好。有这么个念头,看到颜神佑在侧,他也忍了。只是行止间避免与颜神佑有什么直接接触而已——这也算是礼教大妨。
让他想不到的是,颜肃之一摆手:“他们那是没有遇见过这么能干的闺女。”
程妙源:“……”正常人跟中二病是没办法讲道理的。
看在他没选反的份儿上,程妙源忍了。
这回颜神佑又旧事重提,说起:“这样人手是真的不够用了,你们真不把闺女妹子给我?不给我也行,我要招女官了啊。”
古工曹一听,四圈儿的头发都要支起来了:“啥?”您老怎么还没忘这一出啊?你行你上,这没关系,咱们听你的。可你不能……不能这么干啊!万一有个闪失,你的政治前途就完蛋了你造吗?你的政治前途一完蛋,这大后方还有谁能够坐镇?你说!咱能别一拍脑袋就想一出是一出吗?女人里是有能干的,我承认,比如我老婆,我就不敢惹她。可是让女人全面上手政务,真的大丈夫?
还有,你上次搞的什么招募,不是我拦着,我老婆孩子都没敢应你,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太蠢的,头脑发热想弄权的女人,你看不上。有脑子的,人家有自知之明,不去干!
还没等他提出反对的意见,程妙源已经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什么?这简直是胡闹!”程先生气得直打哆嗦,“这怎么可以?!”要不是这丫头她爹还在跟前,不好当着人家家长教训人家孩子,他一准儿开骂了。
颜神佑不慌不忙地道:“程先生尽知荆州事,却不如昂州内情。昂州建制不过数年光景,设立州府之时,人口堪堪达标而已。纵有这二年招徕流亡,其数目也不足与他州抗衡。时至今日,哪怕扬州战乱离丧,昂州户口也不到扬州二分之一,荆州尚且太平,流亡又少,户口数当在昂州三倍。”
程妙源道:“昂州岂无丈夫?”
颜神佑道:“这只是明面儿上的账。”
“?”
颜神佑上次未能说服州府同意,这些日子也没闲着,战乱是政治洗牌的好机会,又何尝不是天赐的追求男女平等的良机?她一直坚信,这世上绝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凡事还是自己争取来的踏实。哪怕这样的争取,一定要付出血泪乃至生命的代价。有战争,男性的不敷用,必然导致女性走上前台。【1】
战争从来不可能让女人走开,相反,男人战死了,后果都压到女人头上了。既付出了辛劳,颜神佑就要为这份辛劳多讨些报酬。
依旧是用数据说话,虽然有程妙源这个外人在,不好说得太过详细,大致的意思,颜神佑还是说明白了:“越是繁华之地,根基深厚之所,门阀著姓越是多,隐田隐户越是多。扬州、荆州之人口,绝不止账面上这些,昂州,却是真的只有这么多。虽说兵不在多在于精,却也不能少别人太多!还要分兵驻防!现在现生,也得十五年后才能顶用。我没听说过哪一次似这般平定天下的大仗,最后不拉女丁的。”
颜肃之、丁号、卢慎这些接受能力强的,已经在思索了。没错,眼下是真的没有人可用了。
颜肃之只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昂州乱不得,不拘男女,我都不能让生手在这个时候拿昂州试手。你能让她们不出错?”
颜神佑道:“现在招人,无论男女,都是生手。若是诸君家眷,倒比旁人可信些。”
程妙源见颜肃之似乎是真的在考虑这种可能了,不由大急:“这……这……这是阴阳颠倒!”
颜神佑正色道:“昼夜交替,也未见太阴太阳有甚混乱。或者,程先生有何良策?可有可信之人?”
程妙源语塞,他不是书呆子,自然也知道曾经发生过的刺杀事件。“可信”二字,确是比较微妙的,他便又提出了一个难题:“男女混杂,岂不有伤风化?”
这一点颜肃之倒先为女儿开脱了:“昂州民风纯朴,一向如此,也未见有甚不妥之事。”
颜神佑上一次提议被打回,知道此事之艰难,也不是没想过对策:“丁先生爱女便是来帮过我的忙的,也未见有不妥的地方。我的意思,又不是让她们现在就领印主事,文书还坐得罢?又有,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管一管这些,总是使得的罢?谁家的家务不是娘子们在管?”
程妙源还是在摇头:“终是有男女混杂之时。”
颜神佑见他委实难缠,便再次问他:“您有旁的办法么?”
程妙源答不上来,办法当然是有的,比如说,广招贤能。问题是,利益集团总体上是有排外倾向的,昂州的利益集团已经初步形成了,再不是刚创业的时候见人都想拉来入股了。创业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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