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造反的难度,别说颜家亲戚都在京城,就算都不在了,现在也不是个好时候。出头的椽子先烂,这个道理丁号不是不知道。是以他游说州府官员时,说的不是自立,而是自保,这才得到了广泛的支持。
他现在之所以化身复读机,也没存了现在就能说服颜肃之父女的想法。如果这俩被说动了,丁号才要卷包袱跑路——这么冲动,真的好吗?颜氏父女越沉得住气,丁号就越觉得这事儿希望大,越觉得这俩值得去撺掇。
念了这么多天的经,想来他们也应该习惯了,丁号决定,开始着手进行比较实质性的工作。比如,进言请颜肃之早做准备什么的,这个准备工作,便不止是自保了。若是单纯自保,现在昂州这个样子,也差不多了。只要不想着竞争,昂州又偏远且穷,旁人一时半会儿也顾不上昂州,可趁着外面乱了,慢慢发展也不迟。若是存了一争天下的心,那要做的工作便多了起来。
比如,兵士。
丁号是个眼光长远的人,自然明白武力的重要性。当逢乱世,手里没兵,那是被人碾压的节奏。只有你拳头大了,才有摇头晃脑作秀显仁慈的机会。不然分分钟被虐成死狗,命都没了,还讲个p的仁义道德,以德服人?
是啦,乱世里,别人乱,你不能乱,还得告诉大家,你这里有秩序,吸引想活得像个正常人的百姓过来安居乐业。只有安定团结,才能有发展。但是对外干仗的时候,还真就是这么个理儿。
颜肃之的私兵与官军素质相当过硬,装备也十分精良,且都是经过杀阵的,丁号认为这一点需要保持。但是却有一个缺点:人太少了。私兵四千来号,军官两万余人,这是能调得动的。其余乡勇一类,还要驻防呢,根本没法派得动。
不是朝廷不重视这里,实在是驻军不划算。所以这一片的守军,数量十分之少,而且几乎是被朝廷遗忘了的角落,数量也极少,领头的是个校尉,散落在……密林郡靠南的边界上,统共也不超过一万人……
这些加起来,才有多少?赵忠带队平叛,都不止这么个数呢。逐鹿天下?这一点人根本不够用的。
丁号自然就把主意打到了山璞头上去了!是,山璞现在还是合作的,但是光合作是不够的,还是把他捆结实了。
最让人放心无过于联姻……尤其……颜神佑和山璞,看起来都还有那么一点意思。丁号想得很简单,山民风气开放,才能容许老婆这么蹦跶,换个人,对颜神佑充分发挥自身能力不利。这样对颜神佑也好。如果因为婚姻,让颜神佑不能继续发光发热,损失未免有点大了。
至于山璞,也能更好地融入山下生活,也是满足了他一直以来的愿望。
真是两相便宜。
丁号信心十足地对颜肃之道:“使君莫怕,今天不说公事……”
颜肃之菊花一紧,一点也不敢放松警惕,眼珠子跟着丁号走:“先生想说什么?”
丁号不满地道:“使君这是什么话?”
还想再说什么,颜肃之已经捂着脑袋道:“先生,你有话请直说。”听着点顿音在那儿说客套话,真是要把人急死了!
丁号看颜肃之这样子,确实不合适再继续对他卖关子了,何况丁号也不是来卖关子的。清一清嗓子,丁号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问颜肃之:“小娘子已经及笄了,她的婚事,您打算怎么办呢?再拖下去,年纪就大了呀。”虽然婚龄是个弹性很大的区间,不过最合适的年纪就那么几年。
颜肃之越发警觉了起来:“先生想要说什么?”
丁号的口气也更加小心了:“您得开始考虑了呀。”丁号总有一种奇特的感悟,觉得颜肃之对女儿的感情是最特殊的。虽然摸不太清楚原因,只能说一个“天性投缘”,却也让他分外注意涉及颜神佑的话题。
颜肃之想,已经定下了山璞了,但是丁号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一旦知道了,不定又要筹划些什么了,还是瞒一瞒比较好。便说:“我正在想。”
丁号诱导道:“外面乱啊,就这么嫁出去了,您放心吗?”
颜肃之的目光在丁号脸上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先生想说什么便直说。”
丁号道:“您看,外面这么乱,昂州这里,未必没有青年俊彦呀!”
颜肃之咳嗽一声:“那也不急,我还想多留她两年呢。好不容易养这么大个闺女,转眼就嫁出去了?太便宜臭小子们啦。”
丁号道:“嫁是以后再说的事儿,总要先定下来吧?”
颜肃之已经确定,丁号是有了盘算了。这让颜肃之很不舒服,闺女是他的,他都没这么果断要下决定,开明地让闺女自己去搞,丁号居然有决断了?不舒服,相当地不舒服。不单是觉得自己当爹的尊严被冒犯了,更是有一种说不明的感情在内。
颜肃之中二过,给亲朋好友惹下了许多的麻烦。然而这些亲友里,唐仪跟他一样的病,谈不上谁扯谁后腿。颜启不用说了,麻烦了也是颜启自找的,楚氏素不重视他,当他的麻烦是空气。对不起姜氏是真的,但是并不严重——姜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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