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每年祭祀的时候还是要到长房这里来。
三兄弟也都不在乎这些了,没一个争的,最终都画了押。颜氏也被唤回来旁观,自家兄弟团结,她在夫婿面前也十分有面子。
接着,便是要给父祖上香、扫祭,告诉他们,儿孙有出息了,开枝散叶,分家了。
这些事情搞定,二房便开始着手搬家的事情。楚氏且不令四房搬出:“分家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因开府赐宅,不得不为之。你们又将要往归义去,何必再搬来搬去?且住下。”
颜渊之一想,也对,将才拿起来的包袱皮又放下了,请示过楚氏,他去给二哥帮忙去了。
颜肃之与姜氏的袍服下来了。抚着袍服上的翟鸟纹,姜氏眼中难掩激动,十多年了,再不曾过会有今天。院子里有些嘈杂,是打包行李的声音。往归义去的时候,几乎是将家搬了过去,也只是几乎。留在府里的东西也不少,都在库里没有动。颜肃之升做郡守时、封爵旨意传出时,又有亲友送来的贺礼,也都堆在库房里,这些都是要搬的。
仆役们训练有素,打包得都很快。打从前几天就开始忙了,如今只是在扫尾,只是越是扫尾杂事越多,反而显得更忙了。
第二日,正式的旨意下来,要有一个仪式。依古礼,叫做“分茅列土”,拿白茅裹着泥土,由皇帝给被封者。表示这块地就给你了,以后由你作主了,被封的人,就是那一片土地的主人,土皇帝了。
现在虽然受封者已经没这方面的权利了。他们可以一定程序上的干预司法,享有租税。但是,已经不是真土皇帝了。朝廷是有权干涉这片地方的,如果受封者作得厉害,朝廷也要朝廷管束。颜肃之要通过的,就是这么个仪式。
颜肃之的长相很撑场面,皇帝看到自己“一手栽培”的新生代俊杰,也是龙心大悦。整个场面既庄严又和谐,还透着丝喜气。
姜氏亦受封,夫妻二人皆得紫绶金印。原本楚氏应该也有一个太夫人的职称的,只是她已经做了邰阳公的太夫人,泉安侯这里,就从简了。
仪式结束,颜肃之夫妇便回已经收拾好了的泉安侯府,颜神佑与六郎带着家中奴婢们相迎。泉安侯府与邰阳公府一东一西,在街区里隔得比较远,离清远侯府却比较近。对于这一条,颜氏有点尴尬有点得意,清远侯世子徐杨就觉得脑门直跳,一抽一抽地疼。清远侯夫人还记得颜肃之这个小流氓开过她儿子的瓢,奈何这个流氓外面转了一圈儿,杀人无算还成了她邻居,只得咽下一肚子的苦水,还得笑着说“恭喜”。
泉安侯府比邰阳公府规制稍减,面积却并不逊于旧府。颜肃之一家统共四口人,奴婢虽然不少,还是觉得有些空旷。蒋氏过来做客,看了就有点着急,于宴散后留了下来,看女儿满面喜色,还是忍不住道:“你倒是上点儿心,再生两个儿子才好。生完了,你也省事,我也省心。”
姜氏已有六郎,倒并不很急,微笑着答应了。蒋氏不好再多言,暗想:等她过了这个高兴劲儿,我再给她细说。这么大的家业,一个儿子不够使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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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暂时还真没想这么多,她现在要忙的是听颜肃之说明天继续拜会师友,他的一位老师给他介绍了一个厉害的人,如果不能拐来当六郎的老师,就骗去当新乡令!
姜氏问道:“是谁?”
颜肃之说出了一个名字,姜氏比得了紫绶金印还要开心:“回京只要办得成这一件事,也是值了。”
颜肃之说的这一位,姓丁名号,字长明。比颜肃之大上五岁,乃是个有名的学者。治经史第一,却有一样怪癖:不喜说话。然而著书立说,每有片纸传出,便为人争相抄诵。然而不甚喜见人,也不喜与人辩难。但有人问,只写出来,他也书写应对。
身居陋巷之中,名闻天下,却不曾出仕。朝廷不是没想过征辟他,坑爹的是下的诏书他不接,来使者说话,他一言不发。因有一个名头比他还响的祸害老先生,皇帝就放弃了跟他对话。祸害虽然讨厌,好歹能搭个腔啊!
于是丁号也就在学术的圈子里为众人所知,他又不怎么说话,总是“中隐隐于市”,倒没有什么其他方面的突出事迹。
颜肃之却不认为他是个书呆子,真的书呆子,能一直保持这么个势头么?读书的时候,还抄过丁号兄的手抄本来学习呢。看这位仁兄的文字,字里行间透着深深的禅意。当时不解,现在回过头来看,那都是种种谋略,十分透彻。
也有人怀疑丁号是不是哑巴,因为曾有来请他的倒霉使者,在丁号面前说得嗓子都哑了,丁号屁者没放一个。使者回来就怒了,宣传了半个月,说丁先生是个哑巴。
这一点,颜肃之可以为丁号辟谣:丁先生会说话,而且说得相当有特色,声母韵母分得相当清楚——他不是哑巴是结巴!
彼时颜肃之一家轻车简从,跟在颜肃之的老师身后,十分有诚意地带着六郎来拜师。丁先生的家并不大,他也不是世家,也不做官,并没有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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