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肃之特别尴尬地拥着老婆,在儿女面前十分之羞涩地道:“没事了没事了,我这不回来了吗?”
姜氏哽咽地道:“你还知道回来!”
尼玛王八蛋啊,你要早回来几天,将这些事做了,还用我闺女变成煞星吗?砍了一千多颗脑袋,是,不是她自己动手的,最后都会算到她头上啊!这一刻姜氏终于不再自欺欺人,终于承认,自己当成淑女养了十多年的女儿,她进化成了个变态!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都流了下来!
颜肃之好声好气哄着老婆,还要抽空问六郎:“有没有听话?”
六郎个头儿矮,站地上,还不到颜肃之的腰,努力仰着个头,几乎要翻白眼了才能看到颜肃之的下巴,吭吭哧哧地问:“听谁的?”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姜氏又忍不住哭了:“颜仲泰!我闺女要是嫁不出去,我跟你没完!”
颜肃之前有老婆,后有闺女,旁边还有个儿子围观,何其苦也!
好不容易姜氏哭完了,安排茶饭,颜神佑又跑去叫人准备洗沐用具。姜氏已经擦着眼睛,跟颜肃之说了近日情况之类的。他们说的,主要是牛小娘子。颜肃之道:“她得判呢,告言父母,是不孝。但是又有义举。不赏不罚,与她几十亩田,一处宅,原家奴婢挑两户,让她过活罢。”
姜氏道:“这样很妥当。”呵呵,这样安排是很好,只怕也要活不下去了。
不一时洗澡水也来了,夏天烧水总是很快的。颜肃之匆匆洗了个战斗澡,洗着洗着,差点在浴桶里睡着了。爬出来头发还滴着水,匆匆扒了两碗饭——他累极饿坏了。
弄完这些,颜肃之才说:“家中事,辛苦你,我这便将面事吩咐下去。”
姜氏道:“你吩咐完,回来好生睡一觉再做旁的,我叫他们再熬碗汤来,燃好香,等你回来。”
颜肃之答应一声,擦着头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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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前面,颜肃之先表扬了大家这段时间来恪尽职守,同心同德,很听话。表示,等安顿完百姓,必须会行赏的。想也知道,牛、羊两家的油水,他是不打算这么简单地放过的。
方章及时汇报了县城诸事,颜肃之发现,县衙在这几天里,最忙的反而是……抄写张贴安民布告!召集来守城的人,如今正在陆续放走。
颜肃之笑道:“有备有患,也是有功。”
卢慎报的就更详细了,什么战报之类,统统报了上来。颜肃之听了,发觉……他真只剩下安抚这一项工作了。不由失笑:“很好,卢郎都写个公文,待我看过,便上报朝廷。”
卢慎已经写好稿子了,袖子里抽了出来:“小娘子已命在下写好了。”
颜肃之道:“她还真是……”
真是什么呢?卢慎尖起耳朵想听个评语,颜肃之又不说了,打开文书来一看,道:“行了,就是这样了,盖上印,发吧。”连时间都写得矬后了两天,就为了能跟他的行程合拍。
方章又问:“那——山小郎呢?”
颜肃之道:“他还能跑了吗?会回来的。说不得,还要遣人往山上走一遭了。”好歹再意思意思地道个谢吧。
正商议间,外面阿竹过来请见,道是:“小娘子有物事要交还郎君。”后面跟着一堆抬箱笼的。里面装的都是账本儿,牛、羊两家历年的账目一类,更有一只小匣子,阿竹珍而重之地自己揣了,然后亲自交给颜肃之:“这是勾连海匪的证据,还有些证词。”
卢慎也说:“还有个海贼,正关在牢里,日夜不停有人看着。他知道不少事儿,可用。”
颜肃之翻一翻证据和供词,见海匪说什么他们在不太远的地方有几个岛是窝点一类,眯了一眯眼睛。对方章道:“去出告示,往海沿儿上贴,再搜搜有没有船!”他要抄这些王八蛋的老窝去。具体计划:待定。
然后就对卢慎道:“令尊特意要你回去,可是有事?”
卢慎张张嘴,破罐子破摔地哭丧着脸儿道:“事儿大了。我没跟我阿爹说这些事儿是小娘子做的,可……他兴许已经猜着了,不然不可能走得这么痛快!怎么着也得帮我姑母求个情什么的。”
颜肃之眼睛一转,也想明白了,扶额道:“你回去,跟他说,尊亲我能保,只要他不牵扯太多。”
卢慎如获大赦。虽然这父女俩说的都是一个意思,只肯轻轻饶过他表姐母子三人,可不同人说出来,感觉是不一样的。怎么觉得……这当闺女的,比当爹的还霸气呢?
这也是正常,颜肃之再如何,目前为止还是个斯文人。不似颜神佑,虽然没有赤膊上阵,也是督战数场。颜神佑经过的,颜肃之没有经过,不过,快了!
卢慎滚着回到了自家在县城的宅院里,路上就经过了两处已经贴了封条,还被扔了不少砖瓦石块、很是凄凉的大宅——这便是牛、羊两家的宅子了。到了家里,殷氏也在,只是这一回虽然沉着脸,却没有什么攻击性的言语,反而说:“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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