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带到了赵家来。
颜平之接受了赵氏的意见,恐其做手脚,颜孝之这才严肃了脸:“我不过是看颜家骨血面上。你既不用,便好自为之。”
总是他将面子上的情份能做到的全做到了,带着赞誉光荣退场。场得潇洒又光彩。
然而小孩子到底是死了,就在赵老爹头七这一天。
三房里赵氏号啕的时候,颜孝之却命柴氏上了一壶酒,赏花自饮。他平素很是自律,便是在家,也少饮酒。柴氏劝他道:“有白事,休这样。”
颜孝之笑道:“有喜事,如何不得饮?”
柴氏心中惊骇非比寻常:“这……这……你我皆知,此事……恐怕……另有玄机。”
颜孝之却颇为冷淡地道:“有此疑虑,他便不得活。姜、郁、唐皆知,又怎能留下他们?”
柴氏道:“难道……旁的……”
颜孝之摇摇头:“你不要多想,从阿爹迎吴氏入府老三不知劝阻时起,终归是要走到这一步的。许多事情,还没开始,就已注定结局了。我做我该做的,剩下的,她们好自为之罢。”
柴氏叹了一口气:“这又是何苦?”
“阿爹当时甜。”
柴氏惊愕地看了一眼丈夫,只见颜孝之眸色微冷:“一家之主,当明事理。”
柴氏听他这般说,便不再多言。
因孩子未过周岁,夭折的小孩子丧事也不得大操大办。一口小棺材一装,寻墓园里一个角落埋下便罢。赵氏自然又被接回颜家来,又伤心过度为由,再度“养病”了。这一手釜底抽薪实在可怕,赵氏连儿子都没了,还弄什么卜卦呢?卜完了又有什么用呢?
孩子的大伯父却结束了假期,一脸郑重地去迎接新任太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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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丰是楚氏之长兄,兄妹俩的年龄差比姜戎与姜氏还要大着些,如今须发已是白得多、黑得少了,看着却十分精神。
以往皇帝是恨不得他死,现在是恨不得他多活几年。现在看着他这么精神,皇帝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羡慕嫉妒恨了。控制了自己的情绪,皇帝很是温言抚慰了他一番。
楚丰的礼仪不因京城二十余载而有所退步,更因身材保持得不错,举动间还带着一股子的飘逸,看得人心驰神往。皇帝又说了各种优待,言及赐第等事,又与楚丰划了营盘。楚丰也一一谢过。
楚氏已将太尉府洒扫已毕,却发现楚丰并不曾将家眷人等一齐带来,只带了次子一家,心里便有了些数。估摸着皇帝也知道了,只是如今也没办法。楚丰毕竟与皇帝有过节,还真不大敢信皇帝。
兄妹两个见面,饶是楚丰镇定、楚氏冷静,也是四目含泪,颇有些欲语还休的意思。好一会儿,还是楚丰道:“我已回来了,往后必不令你再受委屈了。”
楚氏拿手绢儿按了按眼角:“我在大郎眼里,便是这等无能之辈?”
楚丰无奈道:“你若无能,天下便无能人了。只可惜……”可惜阴差阳错地被颜启给糟蹋了!楚家当年亦是旺族,又不曾受兵祸之害,原本是将楚氏的姐姐与颜启,使楚氏去竞争一下太子妃的。哪知出了这等变故,楚家真是亏大发了!当时若依计行事,如今只怕天下也不是这么个格局了。
楚氏道:“往事已矣,且看眼前。如今那位圣上急了呢,怕毛孩子对付不了如狼似虎的叔父们,又想拿大郎来顶缸。大郎休要用力太猛了。”
楚丰道:“我明白。今日我且歇一日,许要见一见人。明日……你将外甥们都带来看看。颜骠骑,哼,也请他来,我倒要见见他!”
楚氏听了,忙将家里近日之事说了:“我总算仁至而义尽了,大郎心里有数才好,不须对那个废人客气了。”
楚丰道:“我醒得。反是你,须得小心着些儿,外甥们虽已成家立业,却还是有些嫩了。也罢,总归我回来了。二郎那里,也该收心做正事了。都有我。”
楚氏终于流下了眼泪:“这么些年,我有夫不如无夫,孩儿们有父不如无父,总没个人教导,终于盼来大郎了。若不是我儿须要个出身,若不是忧心部曲离散,我也不须熬他这些年。”
楚丰也流泪道:“此后你便不用多费心,哥哥回来了。”
楚丰却又说:“礼数做足。”封了些土仪,命楚氏带回去给颜老娘。兄妹两个说完话,楚氏又将些京城事务择要说了,这才匆匆离去。送走楚氏,楚丰自见访客不提。
第二日上,楚氏便唤来全家,要往太尉府里去,连出嫁的女儿都使人接了来。颜启原本不大想动弹,他近来颇类困兽,心绪又差。不想新来的长史却又劲他去:“是夫人娘家兄长,二十余年不见,如何不去拜见呢?恐有损将军声望。”好劝歹劝,把他也劝了来。
似楚丰这般亲戚,又是许久不见,全家老幼都要拜见这一位长辈的。连着三房,也要拖家带口地过去。赵氏是根本不想去的,她这心里,将这颜家上下都恨上了。楚氏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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