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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安虽如此劝说,杨凌却碍于颜面,仍不肯当场答应帮白申减罪,只向他坚称自己决不会轻易放过汤饼馆纵火案真正的幕后主使,一定要请求官府将此案彻查到底的。
张安也是随其主张伯和经商多年的人了,自然分辩得出杨凌前后态度的改变,当下也不多说什么,只向杨凌保证事成之后,一千贯赔偿款必定如数奉上,就转身离开了。
杨凌在张安走后又一度对自己没有拒绝帮白申减轻罪责感到反悔起来,可转念一想,唐介休既然一心要逼使自己入伙,与他合开汤饼馆,即使不找白申,也会找到他人纵火烧掉“羊羊羊”汤饼馆的,白申只不过是他用来拉拢、逼诱自己的一个工具而已,真的没必要非要让他落得个长流三千里以外的下场,心中也就变得释然了。
然而,说也奇怪,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除了三郎和石当每天都要来杨凌住宿的客栈找他,同他商量、争论案情以外,身为主审的平陵县令房乔竟像是忘了杨凌这个人似的,始终没有派人来传唤他前去参与堂审。
杨凌先后几次到县衙求见房乔,都被值守大门的衙役以老爷正忙于公务,没空接见他为由给挡了回去。
由于此次随同唐介休被传唤至平陵的当晚,房乔就单独接见了他,并有过暗示他与唐介休达成和解的言辞举动,如今几次求见房乔不成,杨凌心中不由得更加怀疑起房乔有包庇、纵容唐介休的意思来了。
三天之后,杨凌终于盼来了房乔将再次升堂审理汤饼馆纵火一案的消息,满怀希望地跟随前来传唤他到堂参与堂审的衙役来到了平陵县衙的公堂之上。
还没等杨凌随着衙役走进县衙,就看到从大街小巷涌出无数的男女老幼,汇集成一股人流向平陵县衙走去。
杨凌忙向衙役打听才知道,今天来旁听堂审的这些百姓倒不是张安暗中窜掇来的,而是房乔在决定今日升堂审案前就发出通告,准许二百名百姓进衙旁听堂审。
听到这个消息,杨凌不由得暗自纳闷儿道:“张安窜掇了许多百姓来旁听堂审,是欲防止房乔包庇唐介休,如今房乔主动下令放二百名百姓进衙旁听堂审,难道之前自己是疑错了他不成?”
三郎和石当屡次请求探视唐介休被拒之门外,自然不肯错过今日进衙旁听堂审,与唐介休见面的机会,也挤在人群当中走进了县衙,不过他俩与杨凌的身份不同,不能进入公堂之上,只能站在堂外的人群之中,旁观着房乔升堂审案的情形。
站在县衙大门两侧负责清点人数的衙役待数到二百人之后,就不顾其他众人的一再请求,“吱吱呀呀”地关上了大门。而获准进入衙内旁听堂审的二百名百姓也被另一群衙役吆喝着保持肃静,不得吵闹喧哗。
待这一切安排就绪,众人才见身着一身簇新官袍的父母官房乔从屏风后转了出来,踱至公堂居中陈设的公案后坐下,“啪”地一拍惊堂木,冲堂口的衙役吩咐道:“带人犯上堂。”
众目睽睽下,只见白申、珠娘、帮厨小子等一干人犯身穿囚衣,肩杠枷锁,被衙役们推推搡搡地押解上了公堂。
杨凌作为本案的原告、苦主,已在房乔升堂前被带至公堂一侧站定,眼瞅着白申、珠娘,帮厨小子等人挨着个地从自己身边走过,却不见了唐介休的身影,正觉着纳闷儿,就听房乔向下首坐着的书吏吩咐道:“当堂宣读人犯的供辞。”
书吏答声遵命,起身来到公堂居中站定,面向白申等三名嫌犯,朗声宣读起了他们之前的供辞。
待宣读供辞已毕,房乔方向白申等人问道:“尔等可曾听清楚了,方才当堂宣读的供辞是否属实?”
白申和帮厨小子都答道属实,唯有珠娘亢声叫道:“老爷,为何没有听到宣读民发和白申指告唐介休的供辞?”
“咄,今日本县升堂继续审理‘羊羊羊’汤饼馆纵火一案,首先查问的是你等三人串通纵火的事实,不得胡乱攀咬他人!”房乔阴沉着脸喝止珠娘道。
珠娘还想张口说话,突觉后背一阵火辣辣地疼痛,身上已挨了重重的一鞭,吓得她瑟缩着身子,再也不敢吱声了。
接下来,房乔逐个地询问白申、珠娘等人,对方才当堂宣读的供辞是否认同,分别就各人所犯下之罪行,还有无补充,待白申等人在衙役们手中皮鞭的震摄下,纷纷点头表示认同之后,房乔特地向站在公堂一侧的杨凌问道:“杨凌,你作为本案的原告,对三名人犯方才的供述可持有异议?”
杨凌下意识地点点头,正欲开口提醒房乔,还有一名人犯没有带到,只见房乔已从公案后站了起来,转身面向屏风后,拱手说道:“有请虞大都督。”
堂外旁听众人见此情形,登时交头接耳地议论了起来,杨凌也颇感突兀,不知自家汤饼馆纵火一案还惊动了哪位朝廷大员今日来参与堂审,随着众人一齐把目光移向了摆放在公堂之上,房乔身后那架黑底金漆的屏风出处。
足足过了半柱香的工夫,众人才看到一位身着戎装的黑面大汉不情愿地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房乔主动向堂外众人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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