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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在建康时被官差拘传走得匆忙,杨凌在决定留在平陵住上一宿后,伸手一摸怀里,却是分文没带,于是便改了在城中找家客栈住上来的主意,掉头直奔“羊羊羊”汤饼馆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离开平陵数月,再次回到“羊羊羊”汤饼馆所在位置时,杨凌不免心生感慨:不知何时才能再开一间这样属于自己的汤饼馆。
“羊羊羊”汤饼馆的原址上已不见了被火烧过的痕迹,却不知什么缘故,仍保持着原来的房屋框架,并没有在原址上再盖起房屋来。
杨凌经向街坊们打听方才得知:是房乔下令,在汤饼馆纵火案结案之前,不准在汤饼馆原址上兴建任何建筑的。由此,也使得杨凌对房乔是出于真心查破汤饼馆纵火一案产生了几分信任,多少消除了一些对房乔产生的误解。
因正值夏末秋初季节,天气十分懊热,杨凌便打算在“羊羊羊”汤饼馆旧址露天将就一夜,等到明天一早见过房乔就回建康去了。
哪知等到了夜里,成群的蚊虫飞来,叮咬得他痛苦不堪,在与无数的蚊虫战斗了大半宿之后,直到天近四更时分才和衣沉沉入睡了。
睡梦之中,杨凌似乎听到顾沁儿在对他说:“杨大哥,你就是我最亲的亲人了,可惜你却是个厨子,要不然……”
“沁儿,你给我两年时间,我一定会考取个功名回来见你的,你别急着走呀!”杨凌因见顾沁儿转身就要走,急忙伸手去拉她,同时向她许下承诺道。
“哎,杨凌,醒醒。你怎么还没回建康,跑到这里来睡了?”耳边真真切切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却不是顾沁儿,而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杨凌陡地睁开双眼,赫然看到房乔正俯身站在自己面前。
他着实吓了一跳,赶忙翻身爬起,不好意思地问房乔:“房老爷,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我刚才没说什么吧?”
房乔笑着答道:“我每天早上跑步都要经过这里,方才在路经这里时,听到有人在街边打呼噜,觉得奇怪,走近了一瞧,发现却是你?你还没回我的话,昨天不已获释了吗,为何仍留在平陵?”
“房老爷,我能斗胆问问您,为什么会忽然就放了我呢?”杨凌心底里是把房乔当朋友对待的,并没顾及到他署理平陵县令的身份,见房乔脸上带着笑问起自己仍留在平陵的原因,便向他打听道。
“啊,顾沁儿已经被捉拿到案了,自然要放了你的。”房乔淡淡地答道,见杨凌仍呆立在自己面前不吭声,遂又补充道,“你尽可放心,汤饼馆纵火一案我自会一查到底的,等到有了最终结果之后,再派人传你来平陵吧。”
“房老爷,你,你说什么?顾姑娘被你们捉拿到案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杨凌口齿不太灵利地问房乔道。
房乔没有正面答复杨凌,仍笑着安抚他道:“我不是早就劝过你了嘛,顾沁儿到案接受问讯,对你对她都是一件好事。如今她既已到案,白草山之争一案就没你的事了。”
“不。当初,她是在我的极力窜掇下才与阴行功签订的书契,将本该属于张伯和所有的白草山据为已有,妄想凭此牟利的,白草山一案怎么能与我无关?我请求老爷立即捉拿我回衙,继续候审。”杨凌想都没想,脱口说道。
房乔瞪大了双眼,上下打量杨凌移时,忽然放声笑道:“杨凌啊杨凌,真瞧不出你还是个情种!行了,快回建康去吧,省得你娘担心。”
杨凌既听说顾沁儿已被捉拿到案的消息,哪里还肯听劝返回建康,梗着脖子再次请求房乔道:“顾沁儿长久不到案接受问讯,是听从我的劝告,并经我一手安排逃离平陵的,原非出自她的本意。我郑重请求房老爷现在就带我回衙接受讯问。”
房乔脸上的笑容不见了,盯视着杨凌问道:“你为何要力劝顾沁儿逃离平陵,躲避到案接受讯问?”
“等到了公堂上,我见着顾姑娘的面儿,自然会把一切向老爷禀明的。”杨凌昂着头答道。
“那好吧,我就成全你对顾沁儿的这番心意,你这就随我回衙吧。”房乔被杨凌执拗的态度给激怒了,冷冷地吩咐一句,转身朝县衙走去。
房乔没说假话,顾沁儿确实是被房彦谦派出的差役半道捉住,押解回了平陵受审。
做为隋文帝杨坚一手树立的百官模范,房彦谦最精擅的便是审断案件,他有着自己一套完整的审案思路,其核心和精髓就是注重事实,注重调查,而不轻易采信涉案当事双方的口供。
早在几天前,房彦谦根据阴行功的指告,在派出官差赶往建康拘传杨凌回平陵的同时,也派出了另一路官差暗中监视杨凌周围的人,这一路官差跟踪毛球来到了建康东郊灵谷寺后山,在那里发现了顾沁儿,并在顾沁儿闻风而逃的途中捉到了她。
不过,今天,房彦谦暂时还顾不上提审顾沁儿,他派出的另一路监视张衡和阴全的官差回来向他禀报称,吴州等地的数千家织户正吵着闹着要求阴行功所开办的“茂昌商行”继续履行前不久对他们许下的承诺,以更高的价钱购买他们织制的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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