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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五爷回过头来狠狠瞪了老九一眼,旋即打着哈哈对杨凌说道:“小兄弟说得当真的话,飞狐驿站伙房的老黄是我的旧相识,倒可以托他当中间人,说合说合这桩生意。”
杨凌正在寻思自己只知飞狐驿伙房有个老蒋,并不曾见过还有个姓黄的伙夫,阴全已在一旁献媚道:“好汉爷记岔了吧,老黄是南边关内小铺驿伙房的,与我相熟,我们驿站伙房的伙夫是老蒋,名叫蒋无病。两位好汉如果愿意,我可以做这个中间人,向干爹推荐两位接下向驿站供应肥羊的生意……”
“你叫阴全,飞狐驿长阴行功是你干爹?”莫五爷故作恍然状,边冲阴全点着头,边瞟着杨凌,忽然问道,“那他叫什么?”
“他叫小崽子,原是两年前随他养母娄氏来飞狐驿投奔伙夫老蒋的,我干爹见他孤儿寡母可怜,便帮他们母子在距驿站三里开外的草场村安了家,又叫小崽子在驿站做了驿隶。两位好汉不信,可以到草场村打听打听,村头挂有‘飞狐旅舍’匾额的那座小院便是娄氏的家。”阴全为求活命,一股脑地将杨凌的身世、底细全都告诉了两名劫匪。
杨凌既气恼阴全出卖自己的底细给两名劫匪,同时又担心劫匪会去找养母娄氏的麻烦,忙随着阴全自报奋勇道:“原来的那群羊是我卖掉的,由我做中间人助两位好汉承揽下这桩生意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话说至此,莫五爷心里已有八九分相信杨凌和阴全确是调往江南当差的飞狐驿驿隶了,他见两个小驿隶争先恐后地要做中间人,竭力促成自己一伙人向飞狐驿供应肥羊的生意,明知这不过是他俩为求活命的权宜之计,当下也不说破,淡淡地一笑,转身踱了几步,盯着杨凌从怀里掏出、放在地上的荷包、桃木符和铁罗汉造像沉思了一会儿,俯身独独将铁罗汉造像拿了起来,放在手掌间端详着,抬头说道:“好吧,我就信你俩一回,也用不着你俩做中间人,这就放你俩走吧。”
“多谢好汉爷不杀之恩。”杨凌没想到自己临时想出的应变之策居然收到了效果,喜得连连向两名劫匪道着谢,忙招呼阴全过来替自己松了绑,走到莫五爷身前躬身施了一礼,指着地上的几样东西请求道,“荷包里有我娘送我的二百文钱,就赠与好汉爷了,这桃木符和罗汉造像不值什么钱,还请好汉爷高抬贵手,还给小的吧。”
莫五爷将铁罗汉造像握在掌中,呵呵笑道:“两位小兄弟介绍了这么大一桩买卖给我兄弟,我兄弟行走江湖,也不能不讲义气。荷包、桃木符连同驿符你俩都带上,但不知这尊铁罗汉造像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能否送给在下?”
杨凌也不知铁罗汉造像的具体来历,见莫五爷单单对铁罗汉造像感兴趣,忙含混答道:“这尊罗汉造像原是养母心爱之物,送给我留做念想的,好汉爷既喜爱它,就留着吧。我俩这就告辞了?”
见莫五爷并没有阻拦的意思,杨凌再没有半点迟疑,弯腰拾起驿符、荷包和老蒋送给自己的桃木符,拉起阴全顺着山道一溜小跑地跑了下去。
两个人一口气翻过山梁,跑出了南边的山口,才敢停下来喘口气。
杨凌一想起阴全身上只带了他自己的一块驿符便欺哄着自己跟他上了路,气就不打一处来,在山口处甩开阴全的手,气呼呼地质问他道:“你们父子俩安的什么心哪,为什么只有你的一块驿符,没有我的呀?”
阴全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弯腰躬背大口大口喘了一阵粗气,又抬起头瞅了瞅天色,赔着笑脸对杨凌说道,“小崽……杨凌,你瞧瞧,天就要擦黑了,待到前面寻下个宿处,我再告诉你行不行?”
经历了山中遇劫一事后,阴全不由自主地对杨凌产生了敬畏之心,再不敢一口一个小崽子地称呼他了。
杨凌强忍着一肚子的气,带着阴全继续向前赶了十多里的路,才望见前方出现了一座村落。两个人进村央求得一户村民暂让了一间茅屋供两人歇宿,杨凌送走村民,关上房门,沉下脸再次向阴全问到了调两人到江南当差,为何只发一块驿符的事。
阴全见再难以拖延推诿,只得期期艾艾地央求杨凌道:“临行前干爹特地叮嘱我,等咱俩到了广陵再告诉你这驿符的事。杨凌,我要是现在告诉了你实情,你可不能返回驿站去,要是那样,可就害了我了。”
“我答应你,只要你告知我实情,我决不去找你干爹对质。”
“那好吧……两贯路费被劫匪抢去了,也怪不得我。”阴全一想到被两名劫匪抢去的两贯路费,就感到一阵钻心的肉疼,啰嗦着说道。
“行了,我告诉你,从今往后这一路上,咱俩就只有我娘送我的二百文路费了,你再不说,我一文钱也不给你花。”
“其实,我干爹对你并没有恶意……他交待我到了广陵要对你这样说:杨凌,你也知道,阴全毕竟在飞狐驿当差已有五六年了,而你只当了两年的差,所以这次虽然一并推荐你俩到江南当差,却只能有一人可以转为正式的驿卒,另一人需得一年后再酌情转正成为驿卒……你要是嫌驿站的差使苦,不愿当差,这一贯“开皇五株”就当是我送给你的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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