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之日,北雁惊寒结队南飞,白云流逝绵绵而去,雁飞云走,相互交织是怎样的一幅美景。
洪州曾有画师做《广润门秋日白云惊雁》一画,画得就是站在南浦驿站回望广润门,广润门上云雁交织的美景,洪州名士对画评价颇高,后又有数人持数金高价再求画,不得以画师连画数副,一时风头无两。此次则是换了一个角度——写诗。两者异曲同工。
这首诗在新体诗十篇最佳者中拔得头筹,在宿老诵读声中,洪州士子叫好声不断。写作者脸上喜气洋洋,甚是得意。
接下来是古体诗的十篇最佳者。
一个时辰后所有文章都以宣读完。李元婴再次走到前面:“各位士子,今天的文会宴圆满结束,届时都督府将会派专人分册汇编成集,诸位每人一集,以纪念此次集会。”
“大都督为文集作序吧!”士子中有人高呼一声。
文会进行到此可以圆满结束了,士子们奔走一天、其他在场的人忙乎一天也都累了,李元婴受伤硬撑到此刻已经颇为劳累,所有人都想着尽早结束,回家休息。可是这么一嗓子,整个院子的气氛明显一滞,目光都看向吆喝的人。
“大都督是弘文馆士子,我想弘文馆士子出手定然不俗,我并无恶意。”那个吆喝的被众人看的不好意思,挠挠头,神色有些尴尬地说道。
众人大笑。这位仁兄也是有趣之人,众人只是看他未作言语就和盘托出,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
“能为集册作序者必然是洪州最为德高望重,我李元婴初来乍到,当不得此责。”李元婴微微一笑。他从该人身上没有感觉到恶意,于是便推脱道。
“大都督敢为天下先,为士子谋出入,心系天下,定有旷世胸怀,请都督为集册作序。”那个士子上前紧走两步,躬身施礼。
“请大都督为集册作序。”又有几个士子站出来请命。
“额,这……”李元婴一阵无语,明显这群人是狂热的崇拜者,他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文会上一阵激愤昂扬的演讲,调动起士子的读书入仕之心,更加收获一众小弟,小弟们一激动给他增加了任务。
写序这种事情要是放在平时,他并不打怵,花上两天时间研究一下文集,根据文集特色作序,奈何今天要他现场作序,再加上他受伤身体疲惫,现在的他快有些吃不消了。
“噗嗤。”人群后面的郑嫚笑出声来,心底暗骂李元婴,叫你再嘚瑟,把自己装进去了吧。
墨白看看李元婴,回头瞅了瞅郑嫚,摇摇头,示意她不要捣乱,他看出李元婴有些不对头来了,心下颇为他担心。
“既然各位一致要求我作序,我当仁不让,洪州的宿老对不住了,李某献丑了。”李元婴扭头回到座位处,闭目养神,一盏茶的功夫,李元婴进入一种恍恍惚的状态,猛然睁开眼,双目射出精光,提笔在手:
永辉三年,岁在壬子,后十月末,会于洪州都督府,文会宴请。士子咸集,群英荟萃。宴罢移居二院,李都督元婴陈词,革命三五,重启旧习,巩固新制,新旧交织,哺育士子。垫足远望,群贤环踞,感洪州地灵;阅往昔峥嵘岁月,人才辈出,叹豫章人杰。
是日也,天高气爽,暖阳高照,具醺醺然。纵横言西北铁蹄踏冰河。俯仰语长安跨马游朱雀,所以游目聘怀,足以天下之时事,信可谈也。
洪州新郡,立中国之中央,西北望长安,东南会蕃州;据江流腹地,西扼蜀地益州,东控吴越扬州,水陆皆备,山水相依,灵气具升,人杰聚集;伶伦据洪崖,断竹定律,凿井炼丹;凤凰舞萧山,神仙眷侣,箫音缭绕;诸葛武侯游青衣江,石笔定乾坤;许旌阳踏浪而来,诛恶蛟,疏河道,兴水利;俱是风流人物。
忆往昔,儒林群贤,荟萃百事:澹台子携三百子至豫章,大兴教化,广布德行;陈藩榻上徐孺子,千里负食祭黄琼;唐郎中辞官归乡,教授常百人;雷仲公拒脏金,持节巡国废污吏;陶靖节猛志逸四海;周士达文韬武略,平湘罗,克江汉。余与诸公希翼洪州诸子,承前志,兴来行,状四海,布德泽。
故诸子兴怀,凭吊先贤,后之览今,亦将有感于斯文,于是分门别类,集册成集,聊以自勉。
书写完毕,卢承庆上前观望,等待墨迹干涸的时间,他一目十行,快速浏览一遍,整篇文章无一字修改,无一处涂墨,笔走游龙,一气呵成,文章说不上多么优秀可人,但立意明确,逻辑清晰,行文简单明了,文中对洪州士子登堂入室的殷切期望溢于言表。完全可以说是序跋中上佳作。
卢承庆请宿老名士之首为诸位士子诵读序文,诵读完毕该宿老不吝言辞,大加称赞,言说字字珠玑,情真意切。诸位士子闻言也是纷纷称赞,弘文馆士子这个称呼实至名归。终于在一片嘈杂声中,文会宴终于结束,士子三三两两结伴离场,李元婴卢承庆将宿老名士送走。
当最后一名宿老离开后,李元婴一个猛转身,目光不善地看着崔简:“来人,将司功参军崔简拿下,即可押入死牢。”
崔简当场就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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