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最南边的是素利部。
素利部,在损伤一千馀人的前提下,强行渡过了桑乾水。此时的桑乾水南岸,素利见到部落如此惨重的损失后,已经蹲在地上丶和弟弟素提抱在一起痛哭。
桑乾水北岸,轲比能在东,雁门步卒丶乌桓义从在西,远远的对峙起来。
轲比能已经下令,让城北的五千乌桓兵急速至此。而城东的五千兵力,则是出营向东丶为轲比能把守退路去了。
而再向北,就是鲜卑人在马邑城南门外的营寨了。
田豫率军从北而来,弓丶弩交替射出,少甲的乌桓人在没有多少防护的营寨中,损失惨重。
田豫身着双层甲,在曹爽丶何信一左一右的簇拥下,左手持盾丶右手持刀。在先头部队攻向营寨后,第二波就亲自攻了进去。
此处营寨中的迟里,已经被刚才田豫部的箭雨吓到了。这麽多上好的铁箭头丶这麽直的箭杆丶这麽白的箭羽,就不要钱一般的如雨般射过来了?
真到拿部落的全部性命去搏的时候,迟里已经心中打起了退堂鼓来。要不是轲比能的大旗还在自己的视线内,迟里也真就要跑了!
「大人快看!有援兵来了,看旗子是郁筑鞬大人!」一旁的亲卫向迟里喊道。
迟里这才放下心来。
郁筑鞬是轲比能的女婿。而自己?只不过是外人罢了。若不是郁筑鞬向此处来增援,迟里已经准备要逃跑了。
就在迟里准备给手下继续鼓劲的时候,一旁的亲卫又喊道:「大人,大人!援军好像又要跑了!」
迟里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跑了几步站在了一辆木车上,向营外眺望去。
而郁筑鞬的大旗倒下的过程,正好被迟里看了个真切。
就在刚才,毌丘俭注意到乌桓义从渐渐停下丶与对面的轲比能部隔着数百步对峙。
刘晔的三千步卒丶乌桓的三千骑兵,与对面轲比能的万骑对峙,还是略带一丝劣势的。
而此时战场上的关键,除了未到附近的一万鲜卑兵,就只有马邑城南丶田豫与鲜卑人交战的这一处了。
注意到郁筑鞬部的转向丶似乎欲有要增援城南营寨中鲜卑兵的架式后,毌丘俭侧脸向陈当问道:「还敢不敢随我再冲一次?」
「这股鲜卑人,先是被我们冲透了一遍丶又被乌桓人和刘公撵着跑丶连素利部都顾不上了。我料他们此时已然丧胆!」
「冲一冲,吓他们一下,说不定能帮田公一个大忙!」
陈当也早已杀出了火气,咧嘴一笑:「校尉敢冲,属下就随在校尉身边,砍杀鲜卑狗就是!」
毌丘俭点头,沉声吼道:「我越骑营,不比虎豹骑弱!」
「持枪!」
身后的八十馀骑,也与自家校尉步调一致,右手牢牢抓住长枪丶夹在腋下,随着毌丘校尉的身影,一点一点的提速。
陈当顾全自家校尉,策马渐渐骑在了毌丘俭身前。
越骑营的这些骑兵,配的都是凉州养的好马丶身着全甲,与鲜卑人的装备不可同日而语。
全速冲起来后,已经离向北奔来的郁筑鞬越来越近了。
从额头上流下来的血,已经完全挡住了郁筑鞬的右眼。待身边亲卫提醒丶郁筑鞬也自己恍然察觉的时候,毌丘俭的骑兵已经快到马前。
身后跟着一大群人,郁筑鞬欲要勒马转身向后,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郁筑鞬身边的鲜卑人挤成一团丶却仍被后面涌来的骑兵挤着不能退后时,越骑已至。
陈当作为锋矢阵的箭尖,一马当先驰在最前,趁乱将手中的长枪刺向了郁筑鞬的后背。
一击之后松手,继续驰向前方。
跟在身旁的毌丘俭见状,即刻扔下长枪丶从马侧抓起短矛,驰过了郁筑鞬数步之后,在马背上转身向后丶狠狠将短矛朝向郁筑鞬掷出。
如预料中的一般,短矛锐利的穿透了郁筑鞬的脖颈。轻易被划破了的动脉,一股鲜血瞬间飙出,喷满了身边扛旗的亲卫的脸。
首领已经身死,这群鲜卑人哪还有半点斗志?
旗帜被扔下丶郁筑鞬还在冒血的尸首无人在乎。此处的鲜卑人,都蜂拥着逃向轲比能的大旗下去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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