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汉的声音,他推着小推车,上面装有两坛子酒。
“爷爷。”
“哎,小远侯,哈哈!”
李三江看到李维汉把酒坛子取下来就来气,忍不住骂道:“都怪那山炮,偏偏这个时候要放洋屁!”
“老东西,趁我上瓷缸编排我!”
山大爷一边系着裤绳一边从屋后走出来。
李三江:“咋了,我说得不对?”
山大爷:“是你家里那两坛酒有裂缝了,酒的杀气被放了不少,我才说味道不纯的!”
李三江没好气道:“你没钱吃饭断顿了只能啃红薯时,可没见你这么讲究。”
山大爷:“你……”
李追远问道:“太爷,家里还有其他人么?”
“其他人?没了啊,都在这儿了。哦,倒是请了个帮工,扎纸手艺好得很,人也勤快,也是她帮我念信写回信的咧。
姓萧,叫莺侯。”
“那她人呢?”
“昨晚她请了假,说是家里有事,今早就回去了,要过几天把事儿处理好了再回来。”
李追远点了点头,没再继续问下去,他大概能猜出这个莺侯是谁了。
桃树林下面那位但凡没死,就是有死倒顺流而下,要入这地界前,也得吓得逆流而上。
能在那位眼皮子底下行动,且对太爷没造成任何伤害的邪祟,还能是谁?
崔桂英笑道:“大家坐,吃饭,吃饭了。”
坝子上支起了圆桌,一大帮人围坐在一起,吃吃喝喝,好不热闹。
李三江和山大爷因为高兴,都喝高了,俩人互相骂骂咧咧地,就躺进客厅里那两口本就为他们自己预备好的寿材里去,呼呼大睡。
李维汉也喝了不少,靠在门板上,红着脸,晒着太阳,半睡半醒。
崔桂英一边数落着他们一边去厨房里给他们煮醒酒汤。
李追远和奶奶说了声后,就带着润生等人,来到了大胡子家。
这一片桃林,眼下已是村里秀丽一景。
李追远站在大胡子家坝子上,举目眺望。
林书友学着小远哥的样子,同样往前头一凑,刚定眼一瞧,竖瞳瞬间开启又飞速关闭!
“嘶!”
林书友捂着眼,痛苦地蹲了下来。
谭文彬上前,抓着他肩膀,帮他调转了个方位。
桃树林一片平静,风也不起一个。
“润生哥,摆供桌。”
“好。”
桌椅屋子里有现成的,贡品则很简单,饼干肉松这些,有些潦草随意,但想来对方也不会介意。
一红一白两根蜡烛竖起,烛火摇曳。
李追远指尖掐着一张黄纸,将其引燃,挥舞三次后,掷入火盆中。
润生和谭文彬围着火盆,开始烧纸。
此举,没什么特殊的含义,就是来打声招呼。
李追远清楚,现在的自己,暂时还没有和桃树林下的那位对话的资格。
可对方,也确实是挺给面子,照拂着太爷家。
虽说这种照拂对普通人来讲,是难以承受之重,但自己太爷显然不在此列。
纸烧完了,润生用夹子将火盆提起,将灰烬倒在坝子下面。
简单的仪式在此时也就该宣布结束的,谭文彬都已经将那两根蜡烛吹熄了。
但就在这时,依旧是没有风,可那灰烬却打着旋儿卷起,洋散出去后,又忽地朝着众人所在的位置飘散。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这诡异的灰烬上,注视着它们从自己身边飞掠而过。
原本已熄灭的两根蜡烛,又自己燃起。
一股情绪,渐渐弥漫在场所有人的心头,有追忆、有怅然、有唏嘘也有感叹。
是睹新人思故人,也是在追觅曾经的那个自己,以及自己身边的那些人。
他是活下来的那一个,活到现在,却也是被时光剩下的那个,关到如今。
很快,灰烬落地,蜡烛复灭。
除了李追远,其余人的心情都受其影响,陷入低落。
在其他人都站在原地发呆时,李追远拿起扫帚,扫起地上的灰。
他们一个个恢复过来,或恍然,或似初醒,纷纷加入清扫收拾。
一切料理好后,众人离开了大胡子家。
谭文彬要回石港镇上一趟,去见一下自己的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
林书友要跟着谭文彬一起去。
石南镇商铺少,石港镇热闹人多,他打算去买点礼物。
润生要回西亭镇,把家里屋子打扫一遍,顺便将米面粮油都续上。
饭桌上,他问自己爷爷啥时候来的李大爷家,山大爷说担心你们今天回来得早,赶不上见第一面,所以昨晚就到了。
润生就清楚,家里应该又断炊了,自家爷爷提早一天,过来打秋风。
阴萌闲来无事,打算陪润生回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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