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把枪顶住杜忠的额头。
“别,别别,千万别动,西凤,咱是来求人家办事的!这样显得咱不厚道,打狗不还得看看主人吗?”梁守道想不到沈如此泼辣,把缰绳硬塞给朱之山,去按沈西凤的手。
“让不让进?”
“就算你打死我,也不行!”白石山豁出去了。
“好一条看门狗!”她抽出枪,照准地上,“叭”就是一枪,把灼热的枪口,仍顶在白石山脑门子上。
“热!热!烫人!”白石山想不到沈西凤真敢开枪,象一缕轻烟,软软地飘浮着下坠,他被吓晕了,瘫痪在地上。
枪声清脆悦耳,不是一个人听见,连隔壁日本人也听见了,一时许多人涌出来,立门口看热闹。
“你闯祸了,闯大祸了!还不快跑?”梁守道反应快,其他人都僵在那儿,杜忠双手哆嗦,拉枪栓,拉不动。
“瞧你那点儿出息!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决不会连累你!”
“谁在那里打枪?”高孝山带着十几个人气势汹汹闯了来。
人们这时才发现地上的白石山,还在一抽一抽的,再一看,一股污流,从他的裤管里淌出来,杜忠用一只手指着,眼睛睁大了喊:“你们看,你们看:他尿了!他尿了!”
高孝山不管三七二十一,扑过来,顺手就给杜忠两个耳光,杜被打懵了:“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全部带走!”所有人风卷残云一般,把这些人拉拉扯扯,全部带走了,几个日本人,依在门前,露齿大笑。
东野太郎正在让人把一些收购的中药材,拿到院子中晾晒,手下的人附在他的耳边,叽哩呱啦和他说着什么,他频频点头,不断地,“尤西!”,一幅兴灾乐祸的样子。
时间早己过了饭点,沈向东终于没有等来沈西凤,就接下东西,吃了饭,送走客人,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都是你惯的,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出事了,一准出事了,出大事了!”
沈西英因赶时间,饭吃了八成,辞了客人就走了。
“怎么办?怎么办?”牛秀铃也跟着急噪起来。
正在这时,沈的手下,办事员小金走进来,“沈镇长,刚才县政府那边打来电话,说二小姐,在县政府门口开了枪,被警局扣那儿,白县长让你去一趟!”
“看看,怕什么来什么,我就知道:常在河边绕,焉能不湿鞋?麻烦来啰!小金,跟我一起走,嫁掉算了,省得我整天提心吊胆!回来就嫁!”沈向东被气糊涂了,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向自娱自乐的女儿,怎么会跑到县城去了。走出去几步,又退回来,“给我拿些钱!”
牛秀铃一边抹泪,一边慌忙去里屋拿钱:“不会有什么事吧?”
“活该!自作自受!”
太阳西斜时,父女俩走出县政府。
沈西凤耸耸肩,竟然还回过头往里看一眼,“这是县政府还是魔窟?随便是不是红党,就把人扣那儿,标准的阎王殿!”
“二小姐,还是走吧!”
黄天佑一脸凝重。
高孝山皮笑肉不笑,一脸嘲讽,并不断挥挥手。
杜忠春风荡漾,想不到这个冷美人,如此顽劣。她身上有股仙气,似乎不食人间烟火。哆嗦一下,梅秀云跟这个相比,他才知道:谁是凤凰,谁是草鸡!他自己又是个什么东西?人比人,是要气死人的,高山可以仰视,洼地可以俯看。
黄海山有些莫名其妙。
只有胡小四双眼淫荡,象水,涟漪四起。
“各位请回,麻烦你们了!小女自小顽劣,给各位添麻烦了。”沈向东冲他们一抱拳。
沈西凤身轻如燕,纵身跃马,踢踏而去。
刘中天一路上,心中添堵,他不知道这事妥了没有,有些忐忑不安,白金枝许是喝了酒,昏昏沉沉,时儿睁眼,时儿闭眼,马车晃悠,太阳西斜,昏黄如金。
“沈二小姐一定不俗,要不老爷不可能跳过大小姐!”黄安自言自语。
“你我连人面都没见着,咋就这样说?这事算妥了没妥?”刘中天还是有些不安,但他没有说出口,一路上,话并不多,过了响水坝,白金枝就象吞食了还阳草,话多起来,这时,一路警醒的刘中天,反而迷糊了。
太阳掉地上之前,他们回到了黄花甸子,赶巧了,黄淑霞也骑着自行车,到了门口,黄安勒住马车,刘中天和白金枝下了车。
“你们这是去哪儿了?西凉城?”黄淑霞好奇。
“东边焦原!”
“你们去哪儿干什么?”她看见白金枝,似乎明白了,“你们去我二姐家?听我爸说:我二姐是个奇女子,骑马打枪,厉害着呢,你们一准见着了,怎么样?漂亮吧?”
陈仲秋刚刚睡醒,站在岗楼上打哈欠,抹眼屎。
淡淡雾起,黄淑霞推着自行车,正僵在那儿,一头长发,如瀑正流,火红的纱巾,飘飘然欲飞,那张扬溢着青春的脸,就象正在绽开的桃花,是那样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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